融洽的情侣,这不过是正常的相处方式罢了,年轻的孩子总是羞于表达情绪。
又哪里知道二人之间的对话居然是那样不带情感,充斥着交易协议的冰冷规定,汤姆给她宣判了死刑,拿着铡刀看着泊拉最后的表情。
“只要你知道就好,我并不需要什么。”
像是祷告,又像是自己的喃喃自语,泊拉抬起头对上了汤姆满是玩味的目光,她大方的表达出来没有带着任何目的。
人的情绪总是很纯粹,喜欢就是喜欢,热烈的直白着。
“我就是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好了,如果不喜欢也没有关系,我还是喜欢你。”
庄严肃穆的说着祷词,泊拉的眼神里没有夹杂任何别样的色彩豁达的看向他。
那些犀利的词句不过是汤姆用来吓退泊拉的荆棘,他心里早就被捣的一团糟糕。
他不需要这些,但他无法避开这些。
除了自我之外再没有任何对象,也没有爱或恨的理由,只有那腔模糊的愁怨中反复的坠落,只有天戮之人不得地狱的辗转反侧,只有对想要的东西热诚那同一种反复的执著。
那些讽刺的语句在他嘴边等候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连番打响与泊拉之间的对弈,他翕合着嘴唇,从里面挑取了一句后果最为轻柔的反驳。
“随便你。”
这是他想得到唯一能不让自己失态又不去狠狠践踏泊拉自尊的话。
一个钟爱自己的不完美的人,会对自己的痛苦可能为自己安排的变化保持警觉。与其消失在一道超验的光芒之中,还不如走向暗夜的绝对,走向愚昧而又清醒的道路。
莫名的汤姆想起了关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指导建议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暗示意味,他本可以用更恶毒的语言让泊拉哭着走出这里,在目光交替来的顷刻,他才是那个位于断头台之下的囚犯。
他只安慰自己,说不要搞得那么难堪,这样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坏处,这些年汤姆身边只她一个,泊拉是他的跟班、朋友、亲人……
“爱”虽是还能将他捕捉,但那也只是他思绪之间的一种荒谬。
生命是千种迷恋的所在,从无动于衷之中抢夺下来的东西,几乎都立刻又归还给了它。
反应过来的泊拉被自己一番强势的表白吓到,茶除了倒出来的两杯外还剩满满一壶,他们坐了很久却没说什么话,
落荒而逃丢盔卸甲,喝下一大杯茶汤又突然站起来,想要规避转化心情,“我还要给玛拉买两盒糖果,你先等我一下。”
关键时刻附在泊拉身上那股职责成为了她最好的逃脱证据证明,蜂蜜公爵糖果店在大道上来回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甚至能看见它那花哨的招牌,听到那卖力的吆喝声。
几分钟的间隙,给二人得以喘息的机会,他们都需要好好想一想事情的发展趋势,大胆的预测这辈子那段线都会被纠缠在一起,越是想解开,越是捆绑的更加紧密。
“你不要走,我很快就回来。”
害怕汤姆丢下她先跑回霍格沃茨,那段密道泊拉也只敢在有汤姆陪同的情况下进入,她一个人那些胡思乱想的情绪会把她拖入郁郁的沼泽中,不得脱身。
“我等你。”
撇开正式的告白,汤姆和泊拉相处方式看着和普通情侣无异,却非要装作不熟的样子来规避内心的悸动。
得到释放令,赶快逃离这个地方,甜腻的气息闷的她喘不过气,到底是空间太小还是被周围亲昵行为刺激到,不得不到外面的大街上交换着氧气。
她今天像是经历一场险象环生的冒险,看似要全军覆没,却在最后一刻翻盘。
整理好情绪,泊拉朝着蜂蜜公爵糖果店走去,这个点人不多,而且过了情人节的热销时段,即使有所谓的白色情人节的加持,但店面里的人数远达不到接踵摩肩的程度。在心里默念着玛拉的要求,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方向走去,在她的身型消失在汤姆视线里的瞬间。
鬼魅般黑影蓄谋已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