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这一代人的生命,
只不过是一道影子;
我们在这道影子里,
只不过是一场幻梦。
他足够清醒也足够透视一切,他势必会改变他的命运。
将会有足够的力量和威信,去质疑其存在的条件本身;他将不会再受自我矛盾的威胁,而且没有任何人性的弱点能再削弱他的大胆。
因为他已经抛弃了我们身不由己对自己最后的幻想所抱有的那种敬意,所以他肯定会拿他的心和太阳来开玩笑。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内他正在亲切的同汤姆进行一场谈话,主题不关乎于暑假的安排,这是一年之中霍格沃茨少有的出现人去楼空的现象。
尽管再留恋也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地方,所以他不喜欢夏天,也厌烦高照的白炽阳光。他会觉得无家可归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而今年除外。
“教授,我暑假可能会有些事情。你邀请……”
言下之意拒绝教授好心的邀约,而教授也觉得疑惑自己给他开出的条件优渥为什么还会拒绝。
“我当然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但可以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汤姆顿了顿,眼神里尽是诚恳的态度,这个理由他并不打算隐瞒起来,
“教授,赫达·希尔夫人邀请我去宅邸做客。”
“梅林的胡子!赫达她居然……”
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理由但教授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却大吃一惊,他和希尔夫人是旧友,他知道那是怎样要强的一个女人。
尽管上次舞会中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希尔夫人耳旁提起过汤姆的优秀但她的眼神中仍表露出来不屑。
而她居然会改变心意?
“汤姆,”教授的手搭在汤姆的肩头,语重心长,他知道这邀约是意味着什么,“老宅那片区域十分的神秘,有很多珍稀的植物,你去了之后好好看看。如果赫达喜欢你的话……当然你这么优秀一定没问题。”
“有空可以去爬山,那口魔法钟很神秘,天气有些热,多带些衣服去。那里的口味可能有些清淡,路途很遥远,地方也十分偏僻。”
他们这一辈人总是要退出历史的舞台,一代接着一代不断的年轻血液会补充交替,他已经放下这些,尽可能的为孩子们铺垫,但赫达还学不会如何释怀过去。
“我这还有些东西,你到时候带给希尔夫人吧,去别人家做客不带些礼物可不好。”
“她的丈夫是个东方人,宅子里的字画还算不错,可以去书房看看,那是累积十几辈人的智慧。”
“我会的教授。”
又走进泡在水下的玻璃窗那,眼神望向了被阳光穿透的黑湖水体,开始有些絮叨着提醒汤姆那些注意事项,看上去就像个真心为孩子着想和蔼长辈,汤姆看着教授的背影居然有些发愣。
这或许就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出门会被人嘱托,孤儿院的人从来不会在乎这些。一次又一次他从书上学习,从伦敦的街道上观察,他知道出门要带很多东西,要准备的齐全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这些都没有人告诉他,他不是生来便什么都知道。
突然间就感受到了别样的感觉,像是冬日火炉里灼烈燃烧的火焰,噗呲一下飞到他的心上,这种感觉发烫又热烈,又像是被太阳炙烤过觉得自己的呼气节奏变得短促频率加快。
在露出破绽的最后时间段,谢过教授准备离开,房门掩上的瞬间他听到最后一句话。
“记得,给我带一枝花回来吧。”
……
“赫达,这是什么花?”
斯拉格霍恩那个时候还很年轻和赫达还算得上是好朋友,甚至他邀请踏足这块从未公开的秘密区域。
“这叫西塔凌,是这片土地的特有种,很漂亮对吧,霍拉斯。”
夏季,满山遍野的西塔凌盛开在老宅后的山上,它们像是使者在迎接日子的新生,花朵团团锦簇,叶子却像是水仙一般,他去过很多地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花。
“有什么效果和作用吗?”
美丽的东西从来被赋予有毒的危险意味,斯拉格霍恩站在花朵面前不敢用力去嗅着花香,尽管那种味道让他觉得很舒缓而轻柔,还是对于未知事物保持谨慎态度。
“霍拉斯,这没有毒。你放轻松。”
赫达那时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她的脸上尽是恣意的青春年华,穿着一袭黄色的连衣裙就像是西塔凌的人间化身一般。
从花田里漫步出来,她弯腰摘下一朵盛开的最娇艳的花朵,递给斯拉格霍恩,
“它美丽,那便足够了。”
这便是赫达少有的少女情怀,而后发生的许多故事纷杂繁琐,让她没有精力再去顾及窗外的塔西凌盛开的是如何美丽……
启程前往希尔老宅的那个日期泊拉觉得有些漫长,就像是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