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掩饰你,唯一的爱,我只是不想从生活获得任何东西。
特巴文变得比往常更幽谧寂静,除了艾德文娜夫人留宿,其他人都按照来时的路离开,老宅里微弱的灯光像是深山里透出的幽幽鬼火,相比之下作为附属存在的特尼科看上去要繁华不少。
防护罩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除了壁炉燃薪时在跳跃火焰的生命,安静的沉默,死寂在缓缓合拢夜色。
艾德文娜住在赫达的房间睡着赫达的床铺,列蒂西雅并不认识这位夫人面对这样堂而皇之的要求甚至有些不悦。
所以每个人怀揣着心事躺下无法入眠,逃离现实的喘息机会在此刻变得如同受刑一样难受。
而梦魇和现实交织缠绕在她心中压抑的快要窒息,泊拉看着窗外的星星缓慢移动变换着位置,还是难以入睡。
她做错了吗?将姓氏当作一件商品卖掉。
“你在想什么?”
夜色里他的声音被月光晕染的柔和,泊拉躺在他身旁而呼吸一直都是急促的,带着纠结和挣扎,他感到烦躁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在想事情。”
几度尝试入眠未果,泊拉的脑子里混乱不堪,那个决定在当时看来无比理智正确,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是不确定。
“这个世界事情太多,而你能掌握的又有多少。”
汤姆的语气里带着些好笑,泊拉变得有些沉重,和艾德文娜的交谈结束后欧格登先生示意她维持交际圈的重要性。奔波流转在各个小圈层里交际,只觉得自己心力憔悴不堪,直到夜晚夜深人静之时也无及与汤姆提起今天她答应的条件。
“我今天,可能做错了。”
轻微叹息声黑夜里的感官被放大是那样的明显,将原委都道出,复述了一遍两方交换的条件,泊拉等待着汤姆的回复。
他注重血统姓氏,这些他求之不得的东西被泊拉当作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交换掉,泊拉已经想到他会暴怒和斥责。更是有些不安,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感到无端的寒冷点燃的壁炉也无法驱赶这些寒意,几个呼吸间的时间变得那样的难熬,泊拉静静的迎接来自汤姆的问责。
“你做的很好,名字对于我们而言只是符号。”
侧身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泊拉的发丝,能感觉到身旁人紧绷着不肯放松,“这笔交易很划算,艾德文娜为了补偿你会给你一笔难以想象的数字,说不定会超过希尔夫人留下的遗产。”
在宴会的旁敲侧击里他了解到艾德文娜背后的家族,虽然本家在法国但所产生的影响已经蔓延到伦敦。
“那得等到我成年才行,也就是从霍格沃茨毕业。如果特巴文不需要我来操心那么我将会有一大笔积蓄,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霍格沃茨的经历开始进入下半段,但在这短短的几年里所带来的巨大变化让她感觉自己的生活不切实际。在那个还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被孤儿院里当作是怪物的日子,泊拉对于未来的打算最多的就是当一个画家,也许以后运气好出名可以在伦敦举办自己的画展。
而汤姆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以后要去做什么,他在孤儿院里安静而又极度孤僻,那些孩子只是被看了他一眼就吓得落荒而逃。
“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对于毕业之后,或者以后想做什么。”
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个问题,泊拉安静的等待汤姆的回答,他掌心的热量好像还在发丝间萦绕,这一刻她没有等待太久。
“留校。”
那些故事历历在目,鲜活的就像昨日发生。当处境艰难时,人们抛弃过去便毫无顾虑。血肉会焚毁,照片会烧掉,而记忆,那算什么?不过是看不到遗忘之必要的傻瓜们的胡言乱语。就算不能尽数抛弃过去,却还能改写它。
“我也想留在学校,不过成为教授好像很困难。”
她同样喜欢霍格沃茨,对它的感情似乎比希尔的老宅还要眷恋。
好像听到耳边传来一丝轻笑,戏谑反问:“你不去当傲罗了?”
“现在不想当了,也当不了傲罗。有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是放弃比较好。”
泊拉没有觉得说出实情否定自己有些难堪,她确实无法成为傲罗,傲罗的考核严苛她还没有胆量去挑战魔法部的权威。
华丽的幻想如同泡泡一样脆弱轻轻一碰就碎裂掉,她好像已经过了怀揣着无稽之谈梦想的年纪,世界的风雨迎着她而来,要当心,别在暴风里跌得粉身碎骨。
“我只想和你呆在一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
相信自己梦境那一定是给她的暗示,而那些有关未来的场面全是汤姆的影子。
明明在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可以把爱随便挂在嘴边信口拈来。静默氛围里,躺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的暧昧关系,对于别扭的泊拉来说,一句喜欢说出口却仿佛能要人命。
情人节之后泊拉再也没有对汤姆提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