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带着自己的琉璃瓶圆满完成了探视任务——的一半。
安定在她下车前进入了梦乡,睡得跟死人一样。
“你们记得要给姐姐说我有来过哦,弘哥哥也问她的安好。姐姐要快点好起来,下次一起去外祖母家。礼物我也带到了,你们不要给姐姐说我有红琉璃瓶,她会吃醋的。”小太平不是很熟练地进行社交。但是她人小鬼大,去哪玩得都很开心。
在出门前,太平又记起来一件事,折返回去找到安定身边的星繁说:“你还要告诉姐姐,母皇也很想她呢。上次我和母皇吃饭,她说要是姐姐在就好了。但是你要悄悄地说,母皇只告诉了我。”
星繁极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学着太平的样子,用手掩住嘴说:“奴婢遵命。”
“公主殿下!别睡了!醒醒,快醒醒。”星繁送走太平公主后第一件事就是叫醒自己睡眠质量过好的主人。
“啊!怎么了,嗯,怎么了?”从梦中惊醒的安定躺在锦绣堆里睡眼惺忪。
“奴婢失礼,是太平公主殿下刚才来过。她说…… ”星繁附在安定的耳边转达了她的话。
“怎么办呀,公主?咱们要不要现在递折子,明天进宫?”
安定公主彻底清醒了,她坐起来,拍着被子说道:“不用,陛下的膳桌不会寂寞的。生辰之前我都不进宫了。”
“这样好吗?圣人特地派太平公主殿下过来说一趟……”星繁服侍着她起床。
“她若真想见,就会有旨意宣我。”
“殿下…… ”
六月初九,李弘派人与袁旻约时间。原太子府詹事秦和亲自上门面见。
“秦老弟怎么亲自来了?快,不必多礼。”
二人进了正堂,袁旻为秦和打茶。
“不必费时,我喝水就行。或者你这还有之前的茶叶没有?那样的泡法我也喝的惯了。”
袁旻笑了笑,让下人去泡茶。
“薛家的长子十五日入宫面圣。”
“他面圣或不面圣,这门亲事都不会成的。还请殿下稍安。”
“殿下也这么以为,但是我不明白圣人怎么这个时候传他。”
“圣人这是在吓唬公主呢。他刚出孝,袭爵的旨意至今留中不发,可见麟德初的事到底是一根刺。殿下什么看法?”
“就私情论,殿下希望他留在长安,于公嘛……就”
“殿下会心想事成的。薛?为人,不适宜留在京中,圣人想必也是这个心思。”
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正经事就已办完了。秦和放松下来,也不急着回去禀报,想在这里摸摸鱼。
“我听说你收了个女弟子,能否一见?”
“她?不成器的很,等我教好了你再见不迟。”
“只是见上一面,又不让她为我卜算。现如今整个长安都传开了,说你是枯木逢春,杨曼给牵的线。我怎么不知道你朋友里有叫杨曼的?”
袁旻大笑不止,依旧回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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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迥盈还在后院和忠长死磕。
王瞬之好像消失在了长安城中。自从他从书院退学的消息传来后,袁旻再也没有提起过他,似乎王瞬之不过是一个将她带来此地的工具。乔迥盈虽然担心他是不是死在了哪个荒芜的院子里,但也没敢再过问,她只能寄希望于王忠长,想从他这里知道一些额外的信息。
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乔迥盈终于收获了一条有用的信息——四太爷从来没有动过把她运到北方的心思。
“为什么?虽然我也不明白我去了北边能干啥,但是你们真的从来都没这么想过吗?”乔迥盈感到十分混乱。
“只有外家的人才会收到送人回家的命令。本家的人会收集消息后上报,确认过后处理掉你。”
“你们还骗了他什么?”乔迥盈忽然发现王瞬之在他自己家里和一个外人一样。
“基本上从他回家到现在,所有?”忠长痛快地笑了,满是挑衅。
“包括什么附身的人可以在房间外操作、八十年前你们的老祖宗疯了之类的?”乔迥盈顾不上暴露,主动说了这些王瞬之告诉她的消息。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能知道实情。他和他哥一样,都是叛徒!”王忠长激动起来,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家族又一次因为这兄弟俩受挫。
“我凭什么相信你?”乔迥盈虽然心下已经信了七分,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个贱人又为什么信他呢?之前装的对他不屑一顾,现在倒心疼起他来了是吧?”
“也是,反正袁旻会撬开你的嘴,我不必在这和你废话。”乔迥盈作势要走。
“他就算知道了又怎么会告诉你?”王忠长现在确信王瞬之叛逃是受到了乔迥盈的指使。
“因为我现在是精神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