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使力,双手便挣脱了发带。
温含玉收敛神情,疑惑道:“‘穿’字何意?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见他还不承认,宋亭晚也不急,反正今日有的是时间。她的任务是找到穿书人,但具体怎么提交这个任务倒是个难题。
原身在身份未曝光之前只是一个小丫鬟,这样一个路人角色不值得他三番四次地接近。要么他的确实是穿书人,偶然间知晓了她的身份;要么就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宋家几年都未能查到她的行踪,若真是后者,此人势力过于深不可测。
只是就这么碰巧在她穿过来后才找上她,想到第一次来千方阁时可能露了马脚,宋亭晚更倾向于他是前者。
都聊这么久了系统也不出现,看来是没找对方法,或许暗线任务并不是系统说的“找到”那么简单。
“你少装。”宋亭晚环视一周,放缓语气,“我不管你是怎么查到我的行踪,也不管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你只要清楚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按系统要求行事。”
温含玉望着她满脸的认真,哑然失笑:“若系统要害我,姑娘也要按系统要求行事吗?”
男子戏谑的声音转为肃穆。
“回答我,016号穿书人。”
“你怎么知道......”后面的话被温含玉捂住了。
男子的怒骂声和女子的哀求声自外面传来,两人的脚步停在床前。
男子身形魁梧,声音极具威压又不容置疑,是上位者才有的威仪:“温含玉,本王对上次的事已既往不咎,你耍小性子也给我适可而止!”
原来他叫温含玉。
宋亭晚一时也搞不清状况,她只知道自己是最后一名穿书人,前面有多少人并不清楚。按照温含玉所说,前面应还有十五人。
暗线任务倒是比她想的要繁重,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除非——前面十五人他都认识。
手掌似有若无地触到温热的柔软,温含玉捂得更紧了些,慵懒开口道:“含玉今日已有客人,王爷还是请回吧。”
男人这才注意到床幔后温含玉身前还坐着一人,个头稍矮,像是女子。
桌上瓷器连带着桌布被一扫而下,刺耳的破碎声骤然响起。
“好啊,你好的很!”男人怒极反笑,“原来做起伺候女人的活了!”
温含玉皱眉,伸手掩住身前人的耳朵:“月娘,送客。”
男人甩开月娘搀扶的手,自顾自地朝外走,嘴上还不忘念着:“日子快到了,有你求本王的时候。”
宋亭晚扒下他的手,她快呼吸不了,男人的话一直在脑中回响,想到自己竟一语成谶,收敛气势软和下来:“你说系统会害你是什么意思?”
温含玉:“不好奇么?”
语气竟与那日他问她想不想试试出奇地相似。
她自然是好奇的,小倌和王爷,就算是时下最热门的话本也编不出如此惊人的故事。只是这是个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也无意戳破。
见她沉默着,温含玉正色,主动开口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男子拾起床头散落的发带,温柔地为她系上:“在你可以知道的时候。”
也许是知道他喜欢男人,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宋亭晚就这么任他系着,男子如玉般温润的脸偏在脸侧,鼻梁高挺,下颌清晰,薄唇是淡淡的粉色。
宋亭晚会心一笑,他确实很会蛊惑人。
出得千芳楼后,在街上游荡了一会,路过一卖茶果子的小摊,随手挑了包冬瓜糖,才依依不舍地回秦府。
翻过围墙,竟习惯性地来到了下人院,正欲原路返回,争吵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宋亭晚一个闪身躲到墙后。
“明月,你就算和你父亲怄气搬了出来,也不能不管你弟弟啊!”一年近四十的妇人神色焦急地跟在明月身后,孜孜不倦地说着。
明月将包袱往肩上提了提,不耐道:“母亲去花楼赌坊找找便是,跑到我这算什么事?”
妇人将她的包袱抢过来,死抱着不松手:“娘都找遍了,你弟弟就算是出去吃酒也从来没有四天都没回家的!你跟大夫人求个情,让府里派人去找找可好?”
“娘自己为何不去求大夫人?”明月顿时来了脾气,“大夫人仁慈,念着我在她手底下干了几年差事自然会帮忙。可是让大夫人知道我有这么一个不争气弟弟,大夫人会怎么想我?”
妇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不依不饶起来:“明月啊,你下个月就去刘员外家过富贵日子了,爹娘就指着你弟弟养老送终了,他可不能出事......”
明月心里跟明镜似的,无视她的撒泼,趁她不注意将包袱夺了过来。
“母亲尽管在这里哭得再厉害,季宝星也不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