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府已是傍晚时分,路过后花园时恰巧碰见回主院的大夫人。宋亭晚跟着小小声喊了句母亲,大夫人笑着让他们夫妻俩赶紧回院里用饭。
出门之前并没想到会耽误这么长时间,甚至会在外面过夜,也没提前知会大夫人。
看大夫人的反应也知道是秦溯寒为她打了掩护,宋亭晚有些好奇秦溯寒编了个什么理由,能让大夫人觉得一个已婚妇女可以理所应当地在外面过夜。
秦溯寒是这么说的:“夫人太过思念我,以至于夜不能寐。为一解夫人相思苦,儿子便自作主张接她来学院陪我。”
宋亭晚:“......”
宋亭晚被气了个半死,尴尬地想找个缝钻。大夫人该怎么想她?还有就是秦溯寒怎么说的出如此肉麻的话?什么叫太思念他?分明是秦溯寒巴巴地跑来找她。
直到菜上齐,宋亭晚都不大想搭理他,用饭也是默默无言,埋头苦干。秦溯寒笑着摇头,不厌其烦地给她添菜,他夹一块,宋亭晚便还一块。
砚书对两人的幼稚行为表示头疼,干脆站到门边去吹风。
宋亭晚第三次要夹回去时,被他一筷子挡住,男人挑眉:“是想让我喂你?”
宋亭晚冷哼一声,把筷子收回来,老老实实吃掉。
她总觉得这句“喂你”不是字面上的喂,也许是她想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她嘴到现在还有些肿,再来一次就真的出不了门了。
抬眼瞥见秦溯寒下唇上的破口,依稀分辨得出是牙印,心情又愉悦起来,某人不见得比她好到哪里去,这次算她赢!
不对,每次都是她赢。
秦溯寒被宋亭晚变化多端的神情逗笑,轻敲桌子示意她回神:“不说话,莫非是在骂我?”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宋亭晚恶趣味地夹了一大坨肥油到他碗里。
剩下的时间里两人没再玩闹,安安分分自己吃自己的。宋亭晚并不挑食,属于是有什么吃什么。碗中米饭很快见底,吃了个七分饱。
用过饭后,秦溯寒让宋亭晚先睡不用等他,自己则回书房温书,前两日落下的功课还未完成。
这些理由自然是骗她的,他如今已加入太子阵营,无需通过年考进入朝堂,相反,他还需得暂收锋芒,至少在太子即位之前,不可让朝中人注意到他。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全府的人,他代表的是整个秦家,非他一人。
除去这些,也有私心作祟。他并非重欲之人,然每每与她独处便忍不住想更近些,只有切实感受到她的体温,才能确信宋亭晚已经是他的人。
笔尖滴下一滴浓墨,秦溯寒回神,抽出一张白纸继续未完的文章。刚写了几个字,思绪又回到了早晨。
服下药后没过多久便转醒,并非故意装睡骗她,实在困倦地睁不开眼,索性靠在她肩上小憩,直到被她猝不及防啄了一下......
他很喜欢这个吻,甚至觉得不够,忍不住要了更多。只是她似乎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否则也不会咬伤自己。
细细回忆着每一处细节,身上逐渐开始发热。那些倒背如流的文章一句也想不起来,秦溯寒停笔,吩咐砚书备一桶冷水。
草草沐浴后,总算冷静下来。
走到窗边,孤月悬空,整个院子寂静地能听见风吹树叶声。
秦溯寒吹灯,沿着漆黑的走廊回到房中。透过微弱月光,可以看见床上侧卧着一人。
竟真的没等他。
走近些,才发现她还套了件轻薄单衣,挡在抹胸之外。
秦溯寒移开眼,躺到她旁边,耳边是女子平稳的呼吸,吹得他耳朵痒痒的。翻过身与她面对面着,手指不自觉描摹她精致小巧的五官。
睡梦中的人皱了皱眉,秦溯寒收手,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就这么抱着绵软的女子沉沉睡去。
半夜,宋亭晚生生被热醒,醒来发现自己被某人紧紧锁住。
七月的夏天就算是夜晚也无比闷热,穿单衣睡觉已经是她的极限,再加上一个火烫烫的男人,直把她热得大汗淋漓。
至于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穿单衣,咳咳,前天晚上还穿着嫁衣某人便如狼似虎的,若是只穿抹胸,秦溯寒怎忍得了?
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热醒后便再无法入睡,还推不开胸前的人,被热出来的那股气顿时更浓了。
宋亭晚唤了他几声,对面都无动于衷,一时着急脱口而出一句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
“夫君。”
上一秒还在沉觉的人,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道:“你叫我什么?”
宋亭晚不答,猛得锤他一下:“放开,我好热!”
“不放。”男人恶劣地将她拥得更紧些,“除非你再叫一次。”
她怎么不知道秦溯寒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