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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烟转身后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是特指。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那么就是在我的视野里你可以不叫我同学。只有你,或者只是你。
然而这只是司烟的一个假想。
陈酌有很多朋友,他很受人欢迎。按理来说,他对每个人都该是这样。
男生也没有像女生这样缜密的心思。
考试铃声响起,考场里的学生都开始作答。
司烟耳畔皆是书写的声音和时针走动的声音。
身后那人的的书写声却仿佛近在咫尺。
每一科都是这样。
考完的时候已经临近晚饭时间了。走廊里的人都在对答案和回班,十分混乱。
刘依依和司烟准备放完书包去食堂吃饭。
“诶司烟,你看,地上有个挂件!”刘依依突然出声。
司烟闻声看去,摩肩接踵间,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挂件,大概只有一个手掌的一半那么大。
它好像很快就会被人踩到。
于是司烟把挂件捡了起来。
她终于看清了那个挂件的样子,是一只兔子。白色的,看着像地摊上会买的那种挂件。
她把那个挂件揣进兜里,如果它继续在地上,或许马上就要被人踩的千疮百孔了。
回到位置上,她就把那个挂件拿了出来。
刚拿出来,身旁的一个不认识男生就突然起身:“这个是你的?”
司烟如实回答:“我捡到的,因为我看它一直躺在地上。”
“你等一下。”那个男生跑出教室。
司烟有点莫名其妙,她看了一眼陈酌的座位,意料之中,没在。
于是她就和刘依依说话:“这个挂件怎么了吗?”
刘依依耸耸肩:“不知道,那个男生一惊一乍的,看看他要干嘛吧。”
司烟点头来回应。
那个男生是和陈酌一起回来的。
“喂,过来。”那个男生指着司烟。
司烟:?
她起身,走到班门口。
“别那么冲。”司烟走到前,陈酌对男生说。
男生答应了。
司烟问:“怎么了?”
她看着男生,眼神没半点留给陈酌,近距离时,她不敢看着陈酌。
然而,男生没有回答她。
那个男生和陈酌说:“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的兔子挂件被她拿了。”
男生这才回答司烟:“你还问啊,你偷东西啊。”
“没有,我只是在走廊上捡到,我,我真不是,我没有。”在陈酌面前被冤枉,是她最郁闷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是捡到,我现在给你。”她看着陈酌的脸。
陈酌会相信自己吗。
她转身要去拿挂件。
陈酌却说:“没事。”
司烟又转了回来,和他面对面。
他又会说些什么呢。
司烟不禁猜忌。
“我相信你是捡到的,你不用想太多。”陈酌说。
他的眼很纯净,他直勾勾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也真诚地看着司烟。
司烟忽然觉得陈酌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为什么会相信自己?甚至忽略了一旁惊呆的男生。
……
她终止思想。
“谢谢,那我现在还给你。”司烟说。
“不用了。”陈酌声音就这么衔接。
“啊?”司烟疑问。
陈酌嘴巴一扯:“送给你了。”
“可是…”
“不用可是,我乐意。”
司烟要说出口的话被陈酌堵住,她把原本要说的诸多因素咽进了肚子里,于是循环系统把她的甜蜜输送到了每一个地方。
她哑口无言,内心汹涌澎湃。
她脑海里描摹着此时的样子——
陈酌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他比她高了几乎一个头,就连司烟说话,他都要弯下一点身,侧耳旁听。
他在笑,他好爱笑啊,他粉碎了她一切的担忧。
他说,他乐意。
好小的一个兔子挂件,司烟没有用钥匙扣的习惯,于是她把那个挂件放在了最隐秘的床头柜。
她害怕自己忘记,于是她把这个挂件的秘密就这么埋藏在心底,给回忆上了锁。
锁的密码是陈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