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周慈见秦霁还是瘫在地上,心中暗骂一句,男主你怎么现在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颓废样,后来整我就最强大脑不遗余力釜底抽薪了呢?!

默默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周慈在众目睽睽之下,踱步到秦霁跟前,缓缓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柔和道:

“如果感觉好些了,就告诉剑宗的人,这婚约我们本来就是要退的,好么?剑宗摆明了要毁约,我想你也并不愿同这样的人多做纠缠,师弟你自然值得与更两情相悦的修者在一起。”

周慈一心希望,是秦霁亲口说出自己要退婚,这样的话,他日这男主发挥传统艺能翻旧账翻到这一页,起码把“这逼婚是我自己不想结的”这句话刻烟吸肺。

秦霁只感到周慈的鼻息在他耳边,即使之前觉得嗅觉近于崩溃,但少女清新的香气依然蜿蜒婉转地进了他的鼻息,使他在愈来愈昏沉的意识中得到了一丝清明:

他低低应了一句:

“嗯…”

可他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以至那声含糊不清的“嗯”,听起来完全没有这个字在此情此景下,应当赋予的掷地有声的承诺的寓意,反倒像生病的无助小孩,对着身边唯一能依靠的人示弱温存。

周慈并没抱着太多秦霁能突然耳聪目明、正常行走的希望,在心中狠狠叹了口气。

她正想着这回恶人要由她替秦霁来当之时,却眼睁睁地看着秦霁像是天赐神力一般,缓慢而艰难地起身,对着萧途晚的方向作了个揖:

“萧公子见笑。我输了萧公子不假,同沈姑娘的婚约一事,不只贵派心中作他想,在下也唯恐自己不是沈姑娘的良人。”

萧途晚立即就明白了秦霁的意思。

原来秦霁和自家妹妹一般,都不愿被上一辈的决定束缚。只是他自从晓得秦家出事以后,便以为秦霁自此孤身一人,别说他才到筑基,就是金丹中后期,也无法单枪匹马地在上修界闯出个名堂来。

倘若秦霁是个普通人倒也罢了,但他又是那样长大—有宠爱自己的父母与兄长,有享用无尽的锦衣绫罗、奇珍异宝,有万人艳羡的家世地位与美貌天赋,却忽然之间失去了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一切,哪里能不发疯呢?

像溺水之人抱着浮木那样,死死抓着和剑宗的婚约,才像是能得到最多好处的做法。

抱着一些恶意,萧途晚想,也许秦霁找到了更好的靠山。

是那位苍山的大师姐,周慈吗?

沈兰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酥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帅—秦公子,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实话跟你说,在这件事上我俩真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哈哈,我都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

秦霁并没有听清这女孩后半段在说什么,因为和萧途晚说完这些,耗去了他大半的脑力和体力。

他的神识又堕入了一片昏暗的泥沼,不过这次,他远没有从前那样恐惧。

当然不用再恐惧那些人趁他不省人事时,要放他身上哪个部位的血,也不用再恐惧昏迷之后,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因为在他还强撑着清醒的最后一刻,对上了周慈那双向来都像盈盈一泓秋水的眼睛。

女孩皱着眉头,似乎很为他担心。

秦霁感到难以抑制的疲倦,那就好好睡上一觉,他想。

大殿诸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唱的是哪一出,若说就这样将婚约退掉,可是草率了一些。

不过再怎么草率,都比不上长辈定下婚约的时候更草率呀。

那秦霁和沈姑娘,瞧着分明不熟,一个热络一个冷清,气场相斥得好似月老都不敢妄图牵线。

虽说爱看八卦是绝大多数人的天性,但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何况秦家早灰飞烟灭,而秦霁才多大,和他们能有什么利益上的争执,谁会揪着这个半大孩子不放?

只当免费看了出戏了,虽然情节失之离谱,但演戏的都是正当妙龄的美貌少男少女,一场热闹下来也不亏,至于嚼舌根的事,还是等人少点再做。

他们聚在这里,本就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周慈和一众少年们一路,将秦霁扶回隔壁的厢房,打算让他在那里休息一阵,慢慢等他苏醒过来。

昏迷后的人和喝得烂醉的人一样,靠在旁人身上时要比平日里沉许多,但不知是秦霁的身形依旧单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周慈并不觉得秦霁有多重,心里甚至涌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如果她公主抱秦霁,应该可能,也是抱得动的?

周慈使劲摇了摇头,将男主躺在她怀里、面色绯红地勾着她脖子的恐怖画面甩到九霄云外。

“他现在再怎么人畜无害的样子,都是他这个时期的人设,之后血洗三界、三千佳人也是他的人设,我要是现在傻逼兮兮地看他可爱又可怜,喜欢上他,以后他腻了,说不定会让我去帮他哪个受宠的老婆扫茅房,草,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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