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见过那蛇妖吗?”
“没有。”
“那位为你们算出需要女子来祭祀蛇妖的“大师”现今身在何处?”
“大师前些年四处游历时路过我们这里,现如今早就离开了。”
“你们连他的底细都不晓得,为何就信了他的话?”
农户与她解释,当时旱灾严重,有些人心中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也顾不得许多了。
不过那人能搏得村中人信任最重要的原因是,村中最受人敬重、也是最富裕的一户人家,为这人做了担保。
不久以后,竟真的有大雨降下,挽救了整个村子的人的性命,自此往后,便形成了用年轻女孩祭祀的习俗。
也有一年,一户人家怜惜女儿,拼死躲过了这场劫难,可也就是那一年,农田受大旱的影响颗粒无收,众人没有办法,只得还是依照旧日的做法,牺牲家中的女眷换取一时的安宁。
周慈此时的心情实在难以言喻:
“我要是你们,我就去直接去那龙潭洞,和那蛇妖拼个你死我活。你们村原来有这么多人,连去探探龙潭洞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对自家的女孩儿下手,真是枉为人!”
秦霁像往常一样对师姐的话表示了赞同:
“说得好,你们确实枉为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的心肠比野兽还要不如。”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转头提醒周慈道:
“师姐,我们再不回去,就真的没法在夜里之前赶到了。我想当下最要考虑的还是师弟师妹们的安危。”
周慈又犯了难,她见暮色渐临,便知晓时间紧迫,于是念口诀在这农户周遭制造了一个结界,将束缚夫妇的绳索解开,警告他们不要妄想逃走,便与秦霁结伴返回了。
“我不信那蛇妖的修为能高强到控制这片地域的天气,那一定是个骗子,既然有大户为他做担保,他们之间必然有些勾结,只是要等我们再去找那些人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意欲何为了。”
周慈思索着农户夫妇与她说的话,仍有些担心他们不信邪去硬闯结界,结界虽然固不可破,但那二人却可能有生命危险。
他们若是没了,自己就又要少一条了解信息的渠道了。
秦霁安慰她,那二人一看便是贪生怕死之徒,做不出硬闯结界这种事,他们若是有那样破釜沉舟的胆量与决心,不会还在云水村苟且偷生,早去城镇里另谋出路了。
他们的马车遥遥停在天地相接的地方,在一片火红的夕阳下,灿然地像是要灼烧起来一样。
有师妹正好探头见到二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大师姐,秦师弟,你们可算是回来啦!”
周慈和秦霁上马车落座后,几位才七嘴八舌地告诉他们,原来一位名叫张奇的师弟,忽地闹着称自己实在害怕,不愿在马车中过夜,不顾众人的劝阻往附近的客栈中去了。
环视四周,不过是无穷的旷野,马车驻足的地方前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幽深的树林,几只猫头鹰盘旋在入口处,发出诡异凄厉的低嚎,仿佛一声一声的逐客令。
这附近地形复杂,阡陌纵横,若是被什么游魂野妖迷了心智,那师弟连做了哪个地界的鬼都不一定晓得。
而且哪有什么客栈会开在这边呢?
秦霁见周慈面有忧虑之色,及时宽慰她道:
“师姐别担心,我去找他就是了。你们在这里等候我的消息便好,切记多加小心。”
周慈只得点头答应。
诸人掀开马车的帘子,见一轮孤月悬挂在天上,在他们的眼中平添几分凄然之色,便都各自怀着满腹的心事默默不语了。
只有关漪仍是笑容满面的模样,周遭发生了什么她毫不在意似的,又亲亲热热地凑到了周慈身边:
“你们怕什么呢?有什么值得怕的!大师姐既然能三番两次地不顾性命地救阿霁,对我们当然是要一视同仁啊!只要大师姐活着我就不怕,大师姐你说是不是啊?”
—她哪有三番两次命都不要地救秦霁!之前那位被无良作者控制着走剧情的是原主,后来帮秦霁也只是为了沈兰思。
虽然关漪不知道她的动机,但和沈兰思那草包哥哥像幼儿园小朋友互相拉手跳舞般简单比划了几招,也远远没有到涉及生命的地步啊?
周慈明白要安诸位的心,还是得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是当然,在其位谋其事,你们既然喊我一声大师姐,我便会尽全力保护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都似是松了口气,唯独关漪冷声笑道:
“那待会要看我们的好大师姐怎么做了。”
周慈不再回应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关漪,是在自己的病床前,那时候见到如此温和礼貌又活泼、年纪也与她相仿的女孩,极大地冲淡了她对于注定要有惨烈结局的命运的恐惧感。
不过也许那时的关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