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如果我们一齐去狩猎,你见到山鸡、扁蛇之类的妖物,也不要害怕,那边的野兽虽然大多比外面凶猛,但有我在自然能保护你的安全。请周姑娘切记,万万不要单独行动,我们必须一齐进出结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自然。”
周慈参不透顾焰这番话的意思,表面上看顾焰是叫她狩猎时不要走丢,以免没了他的照拂自己出事,但看顾焰偏于严肃的表情,她又有些好奇,顾焰真的有那么在意她的死活吗?
强调他们两人必须待在一块,总不至于是怕她在生死关头把他扔下自己逃跑吧,周慈腹诽,她看起来没有龌龊到那个程度。
这个世界虽然如梦似幻,但饥饿与疼痛之感却并没有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到这个点儿周慈难逃人之大欲,肚子提醒她该是饱餐一顿的时候了。
可她看了看顾焰,此人早已从气喘吁吁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面色堪称红润有光泽,无需别的东西给他的健康增添光彩。
“对不住了周姑娘,”顾焰明白周慈在想什么,流露出一丝歉意,“实在是没有任何食物了。”
周慈:
“……”
既然顾焰都对食物没有需求,周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她什么体力活都没做,只得再问顾焰他们何时能再去捕猎。
顾焰告诉她,倘若她休息好了,明天便可以。
当晚周慈便睡在草棚里,她是真对住处没什么要求,但看到那匹白马在她身侧,似有若无地又瞪了她一眼时,仍是不寒而栗。
确定白马仍被缰绳拴着,不大可能半夜给她一记回旋蹬,周慈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降落了一些,却仍没落到它应在的位置。
疲倦如潮水般袭来,周慈顺从地跟随自己的欲望,沉沉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醒来天光已然大亮,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在擦拭马鞍的顾焰,他冲她微微一笑:
“周姑娘醒了?”
周慈点头,问他:
“我今日感觉好多了,要不要一起去弄些吃的?”
顾焰应了声好,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她:
“你昨晚睡得好么?”
周慈掩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他,眼神清亮:
“多谢,没有比昨晚睡得更好过了!”
顾焰的笑容愈发灿烂:
“那就好,既然周姑娘精神不错,那我们即刻便可启程。”
周慈有些困惑,启程这两个字听起来便有一种山高路远之感,难道将要去的地方十分遥远吗?
顾焰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解释道:
“周姑娘,你去了就明白了,此去艰险,不可掉以轻心。”
顾焰语气平静,看不出有故弄玄虚的嫌疑,周慈耸耸肩,跟他一道,向前方的一片迷雾走去了。
周慈被这片迷雾呛得咳了几声,顾焰向她伸出了手,安抚一般地握紧了:
“不要怕,周姑娘,我已经在这里待过许久,在我身边不必害怕。”
周慈想说,咳嗽是人被呛到的正常反应,与害怕没有干系。
但她只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口鼻,这里的迷雾似乎是毒气,并不方便说话。
为何顾焰没有被呛到,说话也如平日一般呢?难道这就是久居鲍市不闻其臭吗?
顾焰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会走丢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蒸腾的雾气才逐渐散去。
但映入周慈眼帘的,是比雾气要震撼得多的场景:
一望无际的干裂的猩红色土地上,飞也一般地掠过毛皮发亮的走兽,而抬眼看去,湛蓝的天幕下是无数从未见过的赤色鸟儿,发出响彻云霄的啼鸣。
周慈一时忘了言语,她从未见过如此野性勃发的景致。
顾焰静静待在她身侧,直到周慈看向他时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微笑神色。
读懂周慈眼底的惊喜之意,顾焰很无奈地看了看天,几乎是悄悄翻了个白眼:
“如此的景致人间确实不常有。”
周慈思索片刻,道:
“但看多了,也便觉得不过尔尔,何况是顾公子这样在这里待了这样长久的人呢?”
顾焰承认她说得不错:
“你倒是理解我,周姑娘,在这儿待久了,看这些不过难以入口的食物而已。”
周慈有些惊讶,莫非顾焰也是黑暗料理界选手,这些飞禽走兽当食材,可样样都不是凡品,只有烤糊了烤焦了烤得不能看了,勉强可能算是不能入口。
她问顾焰:
“你不会做饭么?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大会,但我做的东西我自己是吃得下的,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错,愿意学的话,我可以教教你。”
顾焰干咳了两声,和她说不必,转瞬便向空中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