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喉咙被割开,温热的血液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刚才还在放狠话的男人轰然倒地,我不忘补刀的良好习惯,让我又在他的胸口捅了两刀。
确认地上的人毫无气息之后,我满脸鲜血的扭头看向门口已经被吓呆的女人,似血的眼眸,鲜红的仿若深渊,我笑着缓缓走向了女人,她被吓的尖叫一声,毫无章法的握着刀向我冲来,但最终也没有靠近我一米之内,白光一闪,很快,她就去和她的丈夫在地狱相聚了。
我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子,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重新别回了腰间,我没有再看地上的尸体,仔细的在房间里观察起来,然后我来到了那个有着奇怪响声的门前,我刚在门前站立,就听见了里面传出锁链断裂的声音,我心念一动,身形迅速的往旁边闪开,放轻呼吸,躲在了阴影里,然后房间的门被撞破,从里面闯出一个似人非人的生物,它面色青白,头长尖角,双眼是野兽一样的竖瞳。
那生物此时显然毫无理智,而且饿到了极致,口水从嘴里流出,滴落在地面上,它循着血液气味最浓的地方,来到了那对夫妻的尸体旁,然后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它的面容和楼下那对死去的夫妇有着相似之处,不难猜出,这应该是他们的孩子,而两人选择杀人的原因应该是为了喂饱他们的儿子,而现在他们的儿子却在啃食他们的尸体。
我冷眼看着底下荒诞的一幕,进入了那间房,里面有着一具已经吃的只剩下白骨的尸体,剩下什么也没有,我又来到了后院,目光锁定在了一片刚被翻新的土地上,然后我拿起立在一旁的铁锹开始挖掘。
在挖了大概有两米的地方,我终于挖出了一具具同样被啃的只剩白骨的尸体,粗略估计有五六人左右。
我大概检查了一下那堆白骨,发现里面有男有女,老人居多,但也有年轻人。
这时,前面的房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以及那怪物的嘶吼声。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伴随着少年热烈清朗的声音,前面的打斗声停止了,我扔下铁锹,向前院走去,看见来人的样貌,让我不禁有些恍惚。
熟悉的金红渐变的猫头鹰发型,张扬的眉毛,炯炯有神的金红眼眸,总是元气满满,精神充沛的声音,都让我忍不住喃喃自语的说道:“桃寿郎……”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也听见了我的话,他向我看了过来,“你好,我是鬼杀队乙级剑士,炼狱杏寿郎,不是桃寿郎,很高兴认识你。”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是认错了人,但听到他和桃寿郎一样的姓氏,心里肯定了他应该是桃寿郎的长辈这一事实。
“你好,我是安……”
在准备自我介绍时,忽然,脑海里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原本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的爷爷突然清晰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在我人生中最幸福却短暂的前五年里,我的爷爷曾将我和我的双胞胎妹妹抱在怀里,和我讲那黑夜里用生命,与强大恶鬼抗争的剑士们,以及我们一族和鬼持续了千年的奋战。
我看着眼前年轻,富有朝气的剑士,有些说不出安娜这个见证了我所有罪恶和鲜血,被别人随意赐予的名字。
“朝雪,我的名字。”我临时改口道。
这是我自五岁被诅咒师拐卖去国外后,第一次向别人介绍这个名字,这个包含了我父母亲人对我的深切期望和爱意的名字,这个我总是无颜面对的名字。
我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雪天,我的父母希望我如同朝阳一般灿烂,沐浴在阳光之下,享受着光明的未来。
为我取名为,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