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只是做不到。
我将头沉入汤泉中，硫磺的味道一下涌了上来。
王莽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怎么都挥之不去。
洗好后，我穿上王莽派人送来的干净衣服，他甚至体贴的在衣服中放了一条与衣服颜色相近，却可以遮挡住脖颈的围巾。他对我尺寸了如指掌，衣服自然无比合适。
我穿戴整齐，直接动身去了今晚举行夜宴的场地，无论如何此时我还是柯桀的侍卫，任凭他如何拿我寻开心，保护他的安全仍旧是我的责任。
洗完澡后我神清气爽，身子也轻盈了许多，或许那汤泉果真如小胖所言那样有包治百病的功效。
柯桀显然洗的比我快，已经坐在前排和众人喝酒畅谈，看见我后，笑着放下酒杯低调撤离。凤目张扬的走到我身边，看我毫发无损的洗了澡出来，翘起嘴角，头微微靠近闻了闻，“恩，洗完澡后，果然香喷喷的。”
我讪笑一声，朝后躲了两步，语气不悦道，“使臣大人倒是洗不洗，嘴巴都这样臭。”
柯桀压着笑，试探的问，“你又有没亲过，怎么知道是香是臭？”
臭不要脸的臭！
今日夜宴最受欢迎的便是摔跤表演，大家看着魁梧的男子一个个奋力摔打着彼此，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崩的紧紧的，甚是好看。有些千金贵族小姐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看，只能拿着手绢扇子挡在通红的脸前，偷偷的欣赏。
我自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目视前方，此等景象和刚刚浴池里那些不着寸屡的禁卫军们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柯桀看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轻笑一声，将我拽到身侧，我单膝跪地，蹲在他旁边。
他低着头，嘴角含笑，小声问我，“看来你是刚刚在浴池里没看够。这些男人有那么好看吗？不如，等会回了营帐，让你看看更好的？”
他坐着的矮凳比我蹲着高一些，我仰头道，“使臣大人尽管拿我找乐子开心！我这人有名的没脸没皮，给我看什么我都能看！只是我没什么审美，什么好的坏的，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柯桀笑容灿烂又绚丽，思考一下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我输了，王莽的玉佩我还给你。”
这人现在在我这一点诚信都没有，我有些防备，“使臣大人若是反悔，我又能拿你怎么样？”
柯桀看我那副小心眼的模样，想了想，从身上扯下一个麒麟吊坠，这东西从我见到他时，他便一直带着，可见是贴身之物。
“这是我逝去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放在你那抵押。如果我食言了，你可用它和我换玉佩，绝对不亏。”
去世的娘亲？这人看似无赖，但也不会用此事撒谎。我看着那麒麟吊坠语调犹豫的问，“你不会事后反悔，对别人说，这是我偷你的吧？”
柯桀摇摇头，被我的话弄笑了，“我发誓，绝对不会。”
我收下吊坠，算同意了，问他，“怎么赌？”
“我们俩比武。”
“比武？”我差点没站起来，克制住咆哮咬牙问他，“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他勾起嘴角，话中掩饰不住得意，安抚我道，“你可以用兵器，我赤手空拳和你打。”
这我到还有几分胜算，可柯桀功夫不低，力气也不小，我想要赢他也并不容易。
但凡是都有例外，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况且，这人我早就想打他了！
我用鼻子里哼出几个字，抬眸看他，“好，比就比。”
柯桀这场摔跤结束后，便站起来提议和我比试。我将衣领处的围巾扯到脸上，挡住面庞，这刚好可以防止阳阿看出我是谁。
柯桀同众人解释了一下，因为我看着弱不禁风，所以，他允许我带兵器入场。他们部落的祭祀立刻想站起来阻止，怕我伤了他，却被他抬手制止。
他眼神坚定，似乎志在必得，毫不担心自己会输。
我在比试场地放武器的架子上选了一把长刀，转了转手腕，活动了几下筋骨，与之对势。
柯桀赤手空拳，明眸一弯，仰手脱掉披风，露出穿着灰色上衣的健壮身躯，
因为他脱披风的动作，衣服下摆上移，露出了壁垒分明的腰腹，让人忍不住惊叹这人不仅脸蛋超群，连身材都鬼斧神工。
我瞪了他一眼，这人是比武还是选美呢！
无缘无故露腹肌干嘛！
“是不是比刚刚的好看？”他大言不惭的站在比武场中央调侃着我，这里距离人群较远，没人听得清楚我们的谈话。
我才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哼了一声，“使臣大人可真自信，小心肚子着凉。”
他低笑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尖。
我不和他废话，抬腿就踢了过去。他手臂挡住，并没有回击，虎口接下我的腿，大手顺着脚踝朝膝盖一划而过，惹的我汗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