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个大头鬼的辣椒!
岂有此理,封惟风居然把她当成麻辣兔头啃。
文疏雪咬牙切齿试图跟醉鬼讲道理:“你看清楚,我是人。”
封惟风还在磨牙,无所谓问:“什么人?”
“我是阿雪,不是兔头。”
“阿雪?”封惟风慢悠悠抬起头,一双醉眼朦胧地看向她,牵起唇角笑着说,“哦,我记起来了。”
“记起来你还不放开我?”她摸了摸自己被咬痛的肩膀,“封惟风,你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你怎么还不退开?”
封惟风再次贴近她的脸颊,近距离接触使二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桌前蜡烛蜡油成堆,微弱的灯火下,他的脸庞笼罩浅浅的烛光。
他低声呢喃:“我记得,阿雪。”
“你是我的道侣。”
正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拨动文疏雪额前的碎发,满意地用拇指在她眼尾蹭了蹭。
常年用剑使他的指腹粗糙,划过面部时有淡淡的粗粝感。
文疏雪想要呵斥他两句,一抬眼却对上对方殷切的眼神,她也不知为何,在一个醉鬼眼里看见一种很深很深的情绪。
是她来到修真界这么久,见过的最难以捉摸的眼神。
初来乍到之时,她面对的全是旁人厌恶与嫌弃的神情,后来她在南海和西荒帮助了一些人,那些人看她是感激的眼神。
可她如今却看不懂封惟风眼底的情绪。
她的心莫名乱了一拍,忙不迭反驳说:“封惟风,你喝醉了。我们不是道侣,一直以来都是假的。”
封惟风闻言瞬间拧紧眉头,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脸颊,恶狠狠道:“不许胡说,你就是我道侣。”
“我们在演戏啊,不都是为了在外方便行事吗?”她试图讲道理。
醉鬼才不听什么道理,他直接伸手堵住她的嘴巴:“嘘,我知道你的秘密。”
文疏雪一惊:“你知道什么?”
烛火静静燃烧,夜色愈发浓厚。文疏雪等半天不见人回答,一个不留神,对方倒在了她身上,不带一丝留恋地沉入梦乡。
可恶,文疏雪简直想把对方捶醒好好问问对方到底知道什么秘密。
最讨厌说话说半截的人!
……
“阿雪,你一早上都没理我。”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
文疏雪一边逛街一边把买的东西全部堆到封惟风的手里,就是半个字都不吭声。
封惟风跳到她身侧,神经兮兮问:“我又不知道那道菜放有仙人醉,也不能全怪我对不对。气成这样,昨夜真让你去捞月亮了?”
她把一个木头做的玩具球塞到他怀里,叉腰道:“那倒没有。”
“就是封大公子你眼神不太好,非要吃麻辣兔头。”
封惟风抵着下巴,深沉道:“莫非,我让你半夜去逮兔子?”
文疏雪冷笑一声,指着自己说:“兔头搁这儿呢。”
“哈哈哈哈哈哈——”封惟风顿时反应过来,他憋不住笑凑近观察她,“所以我把你啃了?”
“让我瞧瞧,哪里少了块肉?”
还有脸笑!文疏雪气得踹他一脚,拍了拍他的胸膛:“把东西保管好,千万别弄丢。”
封惟风把小木球掏出来端详半天,啧了声问:“你买这玩意儿有何用?”
“下次某人再发疯咬人,我用它堵堵。”
“原来如此,阿雪如此贴心,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二人就这么在东谷的街上闲逛,时不时会看见买糖的孩童,全部都是双生子,稍不留意,他们便会打作一团。而周围的人也早就司空见惯,并没有人会上前制止或劝和。
因为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文疏雪望见此景于心不忍叹口气:“人们真的会如此讨厌另一个自己吗?”
“我小的时候很希望有个弟弟妹妹作伴的。”
封惟风不知从哪儿买了串糖葫芦递给她,悠悠道:“他们已经不属于双生子的范畴,更像是身边有一个随时会取代自己的人。”
“当他们拥有一样喜爱的东西,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担心另一个自己也会喜欢,从而引起争夺。”
“他们的行事风格,思想面貌全部都一模一样,人的珍贵之处就在于独一无二,当这种平衡被打破,势必会出现矛盾的。”
文疏雪接过糖葫芦,勉强接受这种赔礼方式。
她咬下一口,酸酸甜甜的山楂刺激着味蕾:“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何处巧合?”
她解释道:“妄虚长老在灵泉投下符水以后,东谷的病好了,可是却开始降生双生子。”
“真的跟那个符水毫无瓜葛吗?”
封惟风点头:“你是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