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万俟春脸色大变。
一旁的文疏雪听见傀儡二字亦是心头一震，眉头紧蹙。
戴着斗笠的男人将笠沿轻轻抬起，露出一张紫青色的中年男人脸，眼神浑浊不堪，如同水池里腐烂的枯荷。
引人注意的是，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跟天蝎长老脸上的疤痕几乎在同一位置。
文疏雪心有猜测，小心问道:“你是琵琶寨的人？”
男人用阴暗潮湿的眼神看向她，咧嘴笑着说:“很聪明啊小姑娘，适合被炼成蛊毒，呵呵。”
琵琶寨，并且能操纵万千毒蛇，那么只有一个人。
“你是玄蛇长老？”她谨慎地手持藤鞭，时刻不敢松懈。
“是又如何。”玄蛇长老幽幽觑她，“我可以不杀你们，不过你们要告诉我，是琵琶寨哪一位长老让你们来的？”
“那个人又身在何处。”
周围的毒蛇嘶嘶在地上滑动，冰冷的鳞片散发出慑人的寒光，慢慢朝她们二人的方向聚集包围。
“我不懂长老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想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五毒窟罢了。”
“呵。”玄蛇长老青紫色的脸庞挤出骇人的笑，如同阴鬼一般，“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们必定是受了某位长老的指使才来此处，休想说谎话蒙混过关。”
“我跟他们四个有仇，跟你们可没有，只要乖乖交代他的藏身之地，我保证你们安然无恙。”
他们答应天蝎长老三个条件，其中第一条就是绝不能透露她的所在之地。如此看来，竟是因为琵琶寨在内讧，各大长老之间都想杀了彼此。
背信弃义之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文疏雪和万俟春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她们都不愿意说出天蝎长老的藏身地点。
“不识相的东西！”
良久的沉默激怒了玄蛇长老，他再次吹动竹笛，喑哑尖锐的笛声十分刺耳，即便捂住耳朵，鬼哭狼嚎的音符依旧钻进耳朵，使人头痛欲裂。
如此刺激人耳的曲调却能调动万千毒蛇，越来越多的毒蛇朝洞里聚集。它们闻声张大嘴巴，尖锐的毒牙溢出粘稠的液体，滴落在石面之上，砸出一个个腐蚀的坑。
“嘶嘶——”
万俟春率先挥出一剑，长剑扫荡，气势如虹，几十只毒蛇被剑气震碎。
其余毒蛇见到同伴四分五裂，纷纷争抢上前将蛇身一口口分食，不浪费一丝一毫。
如同恶鬼。
笛声还在响奏，之前石壁之上的蜈蚣群已经被蛇占领了地盘，转眼间不知所踪。现在整个洞穴之中，除了他们三个人，眼前全部都是即将猎食的毒蛇。
“我的宝贝蛇已经三日未进食，在它们眼里，你们可是难得的佳肴啊。”玄蛇长老纵声大笑，阴毒的眸子死死盯着二人。
蛇类想进攻必须近身，无毒的蛇擅长绞杀，而有毒的蛇会用毒液麻痹猎物。文疏雪仔细在头脑中回想蛇类的进攻方式，紧握藤鞭的手沁出汗液，若有若无地轻轻抖动着。
先下手为强！
她从储物手环中掏出一把长仙草，径直抛向毒蛇群，蛇并不如同人类一般聪颖，它们快速向长仙草爬动。
掐诀念咒，浅绿色灵力如荧光注入被毒蛇包围的长仙草，获得灵气的长仙草舒展草叶，细长的叶片迅速伸长。
一把长仙草同时伸长卷曲，与毒蛇的身躯竞相纠缠，冰冷的鳞片与旺盛的草绿色缠绕在一起，巨大的灵植将上百只毒蛇包裹在一起。
文疏雪操纵灵力，五指一合，只听“噗嗤——”一声，长仙草如同捕食者快速收缩叶片。
眨眼间，被包裹的毒蛇被尽数绞杀。
强大的灵力控制。
玄蛇长老有点诧异，他的目光投向文疏雪，用瘆人的语气嘀咕道:“筑基期的小丫头能催熟这么多长仙草，你的神魂不一般呀，呵。”
“木系灵根，年纪也相仿……啧，你莫不是妄虚那老头选中的祭品吧。”
文疏雪从他嘴里听到妄虚二字紧紧皱眉，她从小被妄虚长老断为灾星，如今得知妄虚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么他的卦象又如何能信？
倘若她不是灾星，那么妄虚为何非要给她安这个名头？
事出必有因，文疏雪的表情逐渐肃穆。
“祭品是什么意思？”她一边攻击毒蛇一边问出心头疑惑。
玄蛇长老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甚至乐呵呵跟她交流起来:“小丫头，你就是六合门的文疏雪吧？”
骤然被人道出身份，文疏雪慌忙去看身旁的万俟春。
万俟春在认认真真砍毒蛇，即便听到了此等秘密，她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是又如何？”她反问回去。
“哈哈哈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时日无多罢了。”玄蛇长老用竹笛轻敲底部石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