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首身分离,临死之前,尸身直接爆炸,血液几乎波及整个洞穴。
原本还在伺机而动的蜈蚣群沾上蟒蛇血后凝固在原地,无法动弹,一点一点被毒液肢解。
腐烂味,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狭窄的洞穴之中。
文疏雪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朝封惟风的方向跑过去,眼眶中的泪水缓缓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封惟风……”
这一声叫得很轻,夹杂着心疼与恐慌,脚步发虚,明明不是鲜红的血液却令她头晕脑胀,沉重不已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
怎么办……
少女脸色苍白,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此时此刻,她脆弱得如同断翼的蝴蝶,即将坠落在地。
“阿雪。”封惟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棕绿色血液,嫌弃不已轻啧一声,“这玩意也太恶心了吧。”
“这根本不是重点!”文疏雪气得心口疼,“你都要死了!”她眼泪快要落下来。
“噗嗤。”
封惟风把鸣焰往石头缝里一插,挑眉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探究:“阿雪绝顶聪明,怎么今日如此迟钝?”
“莫非是——关心则乱?”
闻言文疏雪顿时定在原地,眼泪将落未落:“你什么……意思?”
他笑眯眯托着腮,好整以暇盯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瞅,看不够似的:“你看我皮肤有腐烂的趋势吗?”
啊?她眨眨眼定睛一看,发现封惟风只是绛红色的衣衫被毒液浸湿侵蚀,而沾上毒液的皮肤好像……完好无损?
文疏雪:“……”
一不小心情绪上头了怎么办。
该死的,这家伙为啥没被毒素侵蚀?
“你不会死?”她觉得有点迷幻,眼神中满是迷茫,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以为我会死?”封惟风唇畔的笑意逐渐加深,坏心眼地揶揄道,“怕守寡啊?”
“你能不能不要吓我!”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得知眼前的人没有性命之忧以后,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开玩笑不好!”
“我可真冤枉。”封惟风调动真气清理体表的污浊毒液,赤色灵力围绕四周,“早就跟你说过我吃毒药长大的,一点蛇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语调轻快,显然没当回事。
灵力盘旋一周,他身上的毒液已经尽数蒸发消失,只是破损的衣衫无法复原,导致封惟风现在大红衣裳一截一截的,看上去像个被人扒烂衣裳的……新郎官。
“毒液已清理干净,可以过来抱抱了。”封惟风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坐在地上,厚脸皮地张开双手对着她。
“谁要抱你!”她气呼呼地扭头。
文疏雪的情绪短时间内波动太过频繁,导致她现在还处于缓冲状态,再转头看万俟两姐妹,她们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万俟春本就是傀儡之身,如今斩杀巨蟒全身沾染毒液,作为傀儡之本的肉身已经腐烂,换言之,她要死了。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万俟秋想要抱住她,可是万俟春为自己画了一个结界,不让人触碰。
“是我无能,永远保护不好你。”
“你不能离开我。”
这个时候,九哥步履沉重走过来,他低头喊了一声:“大小姐。”
万俟春轻轻点头,脸上的皮肤开始脱皮,原本的美人面,如今斑驳不堪,只是唇畔的淡淡笑意从未消散:“九哥,我走后,照顾好我妹妹。”
“大小姐……你为何……”九哥吞吞吐吐,满口苦涩。
“你是想问姐姐为何被我做成傀儡人吧。”万俟秋替他说出心里话,“我可以告诉你。”
天空之上忽然乌云密布,一阵恼人的细雨从天而降,点点雨丝冲净满洞狼藉。
这一次,娓娓道来的人变成了万俟秋,她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回忆到了十三岁那年。
“滴答滴答。”春雨绵绵不绝。
万俟秋迈着小步子抱着自己的灵剑去找铸剑师修复,灵剑太重,抱着有些吃力。
“穆伯伯,帮我把剑身上面的划痕修复一下,好不好呀?”她声音空灵,说话永远带着笑意。
姓穆的铸剑师习以为常,把剑接过,笑着问:“又去找人练剑了吧,你们万俟家的人啊,一耍上剑就停不下来。”
“等到老谷主退位,新任谷主估计还得是你们万俟家的啊哈哈。”
“是啊穆伯伯,我今天跟姐姐一起练的剑。”
铸剑师闻言一愣,随后笑了笑:“你们两姐妹倒是难得感情好,也不知我们家那俩丫头……还有没有相见的可能啊。”
“小紫花也有姐妹嘛?”她眨着天真的眼睛。
“有啊。”铸剑师帮她把剑身打磨光滑,递给她,“名字还是她们母亲特意挑了配对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