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无睹,继续给他分析利弊:“城主若想拼死一搏,恐怕北明城连女眷都活不了。”
“还不拦住你姐姐?”
“依依,你去拽住姐姐,别让她做傻事。”唐燃脸色苍白,凄声道。
妄虚给池依依递上一碗忘忧水,笑得阴森:“给她灌下去就消停了。”
唐淼如同失了性发了疯,捡起长刀便朝妄虚砍去,池依依一把拽住了对方,死死抱住她的腰。
“依依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池依依死死箍住对方,低声道:“姐姐,你冲上去就是送死!”
“死就死,爹娘都已不在人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池依依自觉劝不动她,只得动用暴力手段强制按住她。她手里端着那碗忘忧,满眼痛苦的歉意:“对不住姐姐,我不能看你送死……”
语毕,她强行掰开唐淼的嘴,把那碗忘忧一灌而下。唐淼睁大双眼,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忘却前尘,忘却仇恨。
住手……她祈求地看着她。
“对不起,姐姐……”
手刀落下,唐淼终归寂静。
妄虚兴致缺缺看着这场闹剧落幕,点评道:“唐城主,你这道侣倒是不错,很识时务。”
在妄虚的压迫之下,北明城的所有女子以及不满十六的孩童都被灌下忘忧水。
她们有的挣扎,有的含泪饮下,有的试图吐出来。
画面到此处渐渐模糊。
鬼修城的所有鬼修都在这场巨大的幻境之中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妻儿。
他们的表情不再麻木,不再冷漠,原本阴沉的鬼修们拼了命地想要抓住爱人的手,然而幻境之中,除了落空还是落空。
他们看得见,他们无力改变。
天空之中忽然响起惊雷,与三百年前北明城是那么相似,雨水从天而降,冲刷每个人的脸颊。
鬼修没有影子,不是活人,不会落泪。
随着暴雨落下,每个鬼修都抱头在原地嚎啕大哭,仿佛要哭尽百年的痛苦与思念。
他们的泪水是红色的,如同血泪。
红色血泪渐渐凝聚成团,落在文疏雪和封惟风的手中。
封惟风蹙起眉头。
文疏雪喃喃道:“原来我们千辛万苦要寻的孟婆汤,其实是鬼修的眼泪……”
“妄虚当真该死。”她握紧手心中的血泪,眼神愈发坚定。
妄虚必须死。
……
接下来,在幻境之中他们又看到了妄虚让唐燃提前写好一封书信,交代好祭祀一事,最后出手封闭了唐燃的神识,使他忘却一切。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笔迹,一定想要寻回记忆。
唐燃看到最后已经麻木,恨不能以死谢罪。
他几乎撑不住站立的身体,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他说:“是我对不起北明城所有人,是我的失责……”
池依依抱住失而复得的人:“这不是你的错,是妄虚的错,该死的人是他才对。”
文疏雪道:“城主,与其责备自己不如想办法为北明城复仇。”
“可即便是我现在的修为也根本无法撼动妄虚一分一毫……”他绝望地看着所有人。
“你一个人当然不行。”文疏雪认真看着他,“可是想杀他的人不止你一人。”
“啾啾!”
文疏雪一扭头,发现是小厄鸦从红仙阁回来了。
回来的倒是挺快。
她展开信笺,上面天蝎长老为他们解答了这个祭祀阵法的真正用处。
原来这是一个献祭阵法,需要用三千鬼修五百年献祭,用来复活一个人。
幸好只过了三百年,还来得及挽回这一切。
封惟风弹了弹信笺:“用来复活一个人?妄虚这种蛇蝎心肠之人居然还有想要留住的人?”
“那个人估计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池依依义愤填膺:“他不想要在意的人死,就要拿我们的亲人献祭吗,简直丧心病狂!”
“阿雪姑娘,你方才说想杀妄虚的人不止我一个,敢问还有谁?”唐燃强压下要想找妄虚同归于尽的心情。
“东谷也与妄虚有血仇。”她答道。
莫岭长老叹了口气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贸然复仇只会枉送性命。”
“妄虚百年前已是合体期修士,如今估计已经到了大乘期,纵使东谷与北冥联手也毫无胜算呀。”
唐燃满腔仇恨无处宣泄,悲痛道:“难道就让他逍遥自在,继续为祸修真界吗?”
“当然不是。”文疏雪淡淡开口,“我们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揭穿他的丑恶嘴脸,让修真界勠力同心共同铲除这个祸害。”
池依依赞同道:“不错,眼下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