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里斯口吻随便的轻哼一声,“还能是心里不成?”
卢平收回视线,唇色苍白笑笑不语。
西里斯受到他的沉默启发,惊喜地挑眉——想想又觉得算了,心想到时候再说。
他们看了一会选拔过程,西里斯目光在卢平脸上逡巡片刻,忽地开口说:“快到月圆了。”
卢平微不可察点头,“嗯。”
“你脸色白得快像张纸,自己注意点儿。”他把声音放低,“这个月我们不能陪你走尖叫棚屋那段路了,我们的叶子还没弄好,上个月的满月夜下大雨,啧……我跟詹姆得从头来过。”
“不要紧。”卢平回道。他早就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度过满月的夜晚了,况且……
“练阿尼马格斯本来就是一个冒险的办法。”他从喉间滚出一声叹息,声音略哑,“你们本来可以不用这样。”
“学詹姆的话,我们可是格兰芬多。”西里斯舒适地倚在椅背目视球场,“霍格莫德的闹鬼传说本人就别瞎操心了。”
面对他们,卢平仿佛感觉自己有数不清的笑,也有叹不尽的气。
今年赫奇帕奇有四个人申请追球手的位置,其中一人因为飞行技巧不过关被遗憾拒绝,剩下三人有关谁能在下年成为正选球员需要在训练里另行观察。他们还额外招到了一名新守门员和一名击球手,算是大有收获。
一个平常的上课天。窗外飘着雨丝,湿润的雾气弥漫城堡。
教导古代如尼文课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教授,巴丝茜达·巴布玲。偶尔她授课的时候会让人联想到魔法史课的宾斯教授,因为他们的课堂风格都一样繁琐乏味,不过宾斯教授的语调缓慢平直,容易催人入眠,而巴布玲教授说到深奥的知识点时倒会变得喋喋不休,让人快听不清她飞快含糊的声音。
“火蜥蜴离开火焰只能存活六小时,所以它的象形文字代表‘6’;最具备魔力的数字7至今依旧充满神秘,所以请谨记未知符号是‘7’——”
学生席上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以及羽毛笔尖划过纸页的粗糙沙沙声。这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再过不久就是餐厅开放晚饭的时间,灰云映得天色稍稍暗了,教室里的烛光微微摇曳。
茱丽手边放着一本词典,她敛眸在笔记上写下摘要。视野余光里,身旁的脑袋一点一点,快要疲惫地卸力栽到桌面上。
没过一会,茱丽伸出左手在桌底接住他手心掉落的羽毛笔,有点忧虑地看着对方。
卢平惊醒,对她歉意笑笑。他接过羽毛笔,强撑着精神在笔记上草草写了几行字,但少顷还是不可抗力地合上眼皮。
卢平看上去非常憔悴,眼底下两个明显的阴影,脸色苍白,身上冒着的病气比去年在对角巷看到他的时候还要更严重。茱丽颇是担心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两眼。
下课时,一阵木椅与地面磨擦的刺耳声响。卢平扶着发痛的脑袋,动作迟缓地收拾课本。
茱丽在桌角处,担忧地向他问道:“卢平,或许你需要去一趟庞弗雷夫人那儿吗?”
他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古代如尼文课的学生不那么多,教室里他们算是比较相熟的朋友只有彼此,茱丽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半路上就倒下了。
“不用,我只是——”卢平闭了闭眼睛,又怠倦地重新睁开,回道:“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谢谢你关心。”
他这么回答,茱丽再忧虑也不可能强迫他去睡觉。
“好吧。”她递出一份复制出来的课堂笔记给他,说道:“我想这个应该能帮上你,如果你不需要的话也不要紧。”
卢平牵一下唇,“怎么会,帮大忙了。”他收下她的笔记道谢。
他们走出走廊,忽然一只戴着帽子身材矮小的身影从上空大声哼着歌飘过——是皮皮鬼。
等他们对上眼神的时候已经晚了,皮皮鬼大声唱着“疯子卢平!蠢才佩罗!”,灵活地溜进教室拿起黑板擦和墨水瓶向他们迎面砸来。
“皮皮鬼,停下——”
茱丽蹙眉喊道。他们躲开它的恶作剧攻击,有一刹那她看见卢平苍白着脸拧紧了眉心,茱丽抿唇,转身打落那些冲他们而去的墨水瓶。
“教员室就在附近,皮皮鬼,你再这样我就喊教授了……”
闻言,皮皮鬼的主要目标从卢平变成她。
“略略略!好学生佩罗!大笨蛋佩罗!”它发出滑稽的笑声,边抱起一堆粉笔往她身上丢。难怪它是霍格沃茨里最容易让人不痛快的幽灵……茱丽愁恼地抽出魔杖。卢平却大概是难以再继续忍受皮皮鬼的吵闹,先一步比她念动咒语,半透明的小矮子在空中打了翻个跟头。
“我们现在没有心情和你闹,皮皮鬼。”卢平语气不耐。
皮皮鬼忌惮地看着两根对着他的魔杖,愤愤往地上啐一口,“大疯子卢平,可怜鬼!可怜鬼!”他忿忿地高唱道飞走。
茱丽和卢平看着一地狼藉,苦恼地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