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立着一个身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眼镜,面相温和的年轻男子。
柯少言抬头看他那会儿,年轻男子是一副吓了一跳的模样。他怔了半响,才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你找谁?”
“你?怎么进来的?!”
年轻男子一脸不可置信。逢年过节,他也没曾听说有小偷光顾过谁家,他家房子所在社区很是安全。
柯少言愣了一下,施巴达的震惊令人奇怪,他醒来后,就一直住这里。直起身,放了两个袖管,坐进沙发,头仍朝着这个年轻男子,柯少言老实应了声。
“这是我家,你是?”
年轻男子诧异了,他两只眼透过镜片,瞪的更大了些。
“我出差不过三个半月,这房咋变成你家了?谁卖的,又是谁过的户?”
这事柯少言就不懂了,他不懂房子买卖。且他认为坑他的人不会这么没素质到强占他人房子。毕竟这人来自比银河更高的星际文明了。
掏出身份识别卡与房门钥匙,柯少言递给年轻男子。
“柯少言?”
年轻男子盯着名字,嘴里喊了三遍,恁是陌生的很,他又搜寻了脑子一遍,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甚至也没听说过这人后,又将身份识别卡递了回去。
“我不管你是谁,这是我的房子,你立刻搬出去!”
年轻男子盯着柯少言,语气强硬。他似又记起什么,三两步冲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叠小红方正纸卡类的,一股脑儿的塞到柯少言手里。
“你自己看,购房证在这儿,这明明是我的。”
柯少言瞧了半响,似乎理解了房产一词,心里也越发苦了。那谁确实很不要脸,骗人还骗房,现在这房子也不是他的了。
“抱歉,我实在不知,我有房子钥匙的,另外,我也想买房,你能告诉我哪儿有房卖么?或者我能去哪儿住下?”
施巴达更加疑惑了,面前正襟危坐的少年态度软和,很明显,人真不是入户小偷,没有那个小偷会这般乖巧的对待失主。
“我叫施巴达。看你不像是坏蛋,我也就不报警了。买现房并不能解决今晚露宿街头一事,时间不够。你可暂去住酒店或者租房。出门右拐,一街五号是租赁公司,左拐三街七号是大酒店。现在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施巴达说完,心里也十分好奇,甚至有些幻觉。这个柯少言不像是本地人或者临贡人,而且能进入他家,且拥有钥匙,都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毕竟物业管理处从未发现过这类事件,而他也不认为柯少言是小偷。
柯少言起身说了声谢,就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属于他的不过两套换洗衣加一套洗漱用品与一张薪水电子卡,卡里现金六千零十五晶币。
没有行李箱,他就提了两个大塑料袋只身右转去了租房物业公司。
租赁公司开了一间月租七百晶币的无客厅仅有厨卫的一间卧室与他。起初,他以为百姓房不会贵,开口要一套有书房的,租金却是每月两千三百晶币。
摸了摸薄薄的薪水电子卡,柯少言无语了半晌,估摸了客厅房租,他才改口要有厨卫的,带个卧室就行,无论如何,得先安顿好自己,再去攒钱。
租房都这个价位,柯少言想买房那不现实,也到现在,他才承认介阳这个坑实在是太深了。估计他这辈子就奔一套刚需房去了。
刚需二字,柯少言有特意跟通宵班的同事询问过,所以这两字他特别懂。
新租房没在珙珉街,而是隔了一里路的菜市场旁边,楼下是停车场,所停车子全是四轮着地耗油车,至少一半的车子失主有半年了,都蒙了厚厚一层泥灰。
整条街的租户单身汪最多,其余几乎都是独子独女的一家三口。柯少言所租房的左邻右舍皆是拖家带口的新生代办公室职员。
赚差价的租赁人员一路仔细的介绍过来,待柯少言确定下来后,交了最后租金,签了租房合同,那租赁者才匆匆去了。
瞧着窗下一排排低级车及来往驻离有序的老少不一的车主,听着四轮不断碾过碎石路面的声音。
房子北角的菜贩吆喝声也在耳际此起彼伏,
柯少言敲了敲脑袋,这房晚上怕是难睡好了。
屋内更是简单,一个小衣橱,一张电脑桌,一个扁身过的厨卫。一张空木床隔着两膝盖宽的过道便是窗了。
这环境如此喧闹,房间又如此逼仄,与曾经优沃的VO舰没法比,显然,他又忘不掉所谓的曾经,这种心理折磨尤显残忍。
但他也只能忍。他是柯少言,在这个尚无Alpha存在的低级文明中,他这个意识性Beta却也算不得幸运,甚至还有更糟糕的趋势。
毕竟人际关系这块是他的最弱项。他不喜欢抓转弯抹角的任一逻辑表达方式。除了有关机甲的事与物,他也是真装不下更多。
收拾了屋子,立刻去添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