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逼近了，柯少言拆了剩下的提炼与制作仪，堆在了悬浮舰上，秦冕的优K没开走了，放在了制造间内。
今年，厉星阳的薪水、福利与奖金共有九万晶币，简尚有十万多，他估计得年后满春季了才能制作好七套机齿。
俩人提前三日放假了，秦冕还没走。他要除夕才肯离厂。柯少言在等殷浩楠来。
翌日，秦冕买来早餐，俩人正在吃饭，听见叩门，柯少言兴冲冲去开，只门前堆满了人。
李芸崖他自是认得，三穿着豪阔、一精炼的四个中年妇女以及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个都不认识，还有俩个精致少女，都调皮的眨了眨眼。
开门，龙翰召便满脸震惊的盯着柯少言，也是乍然看见他的脸，还以为柯桥文复活了。龙凤为站在精灵古怪的少女旁，似在重新审视他。殷浩楠与韶可华在最后低声聊着。
涌进客厅，小书房及茶几前瞬时爆满，柯少言头皮发炸，他望着李芸崖，希望能知道些原由。
“这是你生父的亲姐姐柯君语，她来认亲。”
不认识的都是躯壳的亲人？柯少言打量了四个妇人、中年男人及两少女。微微点头，来认亲的，总是调查清楚了躯壳来历。他总不能占了躯壳还否认躯壳的存在。
“你爸出意外后，我在接着找你。这中间太过曲折，都足足过了十八年，对不起，无论是柯家还是我这个姑姑，都未曾参与你的成长。”
很想说你们找的人早已不在了，你们面前的我只是个星际游魂。柯少言抿了抿唇，低低说了句。
“我不还在摇曳生姿么。”
有庆幸还有对眼下生活的自嘲。围着茶几的众人都不免笑了。知道他是造机械厂的柯少言后，大家也只听说这厂是临贡市较大的纳税户。
龙凤为、韶可华与殷浩楠都没说人能制造机械时表的事，毕竟这些都沾亲带故，若要捡便宜，坑柯少言，还真没法子，这事任谁都不干。有些东西就得捧着，搞成白菜价谁还稀罕？
递了茶跟茶几前的每个人，龙凤为看了龙灵犀旁边的秦怡竹，她盯着柯少言眼睛都没眨过。
柯少言早察觉到了，只没敢往视线来处看。
韶可华与殷浩楠各占了台电脑，秦冕仍是玩他自己的，大型认亲场面，连他自个儿的亲妈都来了，可能是为了切断他的念想，他现在只有等。
齐耳短发的精致妇人笑说了句。
“早先我与你生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过你弄了块时表，某人哭回了小童工的记忆，我也就来瞧瞧，变化还真大，小时候不怎么肖父，现在却是用模子倒的。我叫华春为，韶可华的亲妈，你叫我华姨就行。”
小童工？见柯少言疑惑。华春为倒是很体贴的解释了。
“你七、八岁的时候来我厂里挑货，每小时五晶币，暑假，搬厂时，韶可华来玩，他给你开到了十晶币，后来不让你回院里，李芸崖也来找了你好几次。那时候他就在想方设法把你拐去天衡。你最后没来了，他就闷不吭声的在厂里造聘礼，废寝忘食到打营养针了。怕他出意外，我便给他封了这段记忆。”
难怪头次见面就打营养针，订个时表就哈哭。柯少言愣愣点头。躯壳还是有些本事的，秦冕与韶可华两个小男娃都曾为他要生要死，不像他，收拾个郁怀易都给折腾飞了。
都知道他被秦冕撞失了忆，瞧他傻乎乎点头，秦冕妈王竺仪咳嗽了声。
“我是秦冕的妈王竺仪，我很抱歉，没把秦冕教好。他跟你的事你还能记起来么？”
柯少言看着她这个长发女摇头。
“秦冕五岁时到的院里，那是我第一次做慈善，院里有两躺，两走与一抱五个小孩……可能他喜欢人多的地方，几次弄回来，他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是没打过营养针，都没辙了，便由着他了。后来，他看起来很懂事了，上学自觉的很，成绩从来都是第一名。赶完学业接受家业后，他才原形毕露了。撞了你后，他自己也因脑震荡住了三个月院。现在找到你了，他就驻厂办公了，开个会都是远程操作。你们还有可能吗？”
“妈——”
秦冕扭头，脸色苍白，两眼里晶莹饱满。柯少言抓紧了大腿上的裤子，他敢说不可能，秦冕就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哭给他看，他不是植物人柯少言，明明就不可能，却也没法直接开口。
“我不知道。”
对面坐的秦怡竹明显松了口气，她这才眨了眼，嘴角上扬，他哥能活阵子了。龙凤为看了李慧百，目前他只知道张敬养了殷浩楠十年。
“我，你可以随浩楠喊我声长嫂，我是李慧百，韶关东的媳妇，张敬养了殷浩楠十年。张敬是你生母。”
坐电脑前的殷浩楠听这话，便走到茶几旁站着，爽朗开口。
“我见过养妈抱你的样子，当时我还以为是她又捡了个小婴娃来养，便赌气，放假了也不回家。调查后，才知道养我十年的人是女的，而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