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跟柯少言说了句。
“下午，让表哥接你回来。”
“姑姑，初五，院里兄弟结婚，我初四就得去。今儿拜过妈，也想去她生前住过的地方看看。所以这阵子就不回来了。”
多了爹妈，多了院里，多了姑姑，多了个名义上的兄长，突然就觉得事好多，他有点累了。
“清明总得扫墓，姑姑来厂里接你。”
不点头是不行了，他们总有借口让你顺从。柯少言应了。跟龙家道别后，柯少言与汪汪上了殷浩楠的私车。
午饭就在近路的大酒店用了饭，从未这般来回折腾的柯少言苦不堪言。
“先去殷家小院看看，当年，妈还来做过客。”
私车停在了村口。下车，殷浩楠上手拉柯少言了，被拽男子手里，即便是兄弟，本就喜欢小男孩的柯少言甚是不自在，随时都待人松了劲儿的抽了抽，他想抽回手，就是没有一次成功。汪汪屁颠的跟在俩人身后，路上，也总有人问起柯少言这个陌生少年。殷浩楠声音明显会轻扬些。
“我弟。”
“你小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这时候，殷浩楠的手劲会更大，他不说话，就只点头，而柯少言多少都会觉得尴尬，什么小爹？是躯壳的亲妈。
四周暮色已起，王智超早安排人在院里做饭了。炊烟袅袅，有股子原始味道。殷浩楠牵着柯少言走进敞亮的小院子，这院子还是砖瓦结构，东北厨房传来浓郁的米饭清香味，柯少言顿觉饿了。
用过香喷喷的晚饭，见柯少言缓和了情绪，殷浩楠补了百万的压岁钱他。
“妈最多给过我五百晶币的压岁钱。还是我考上天衡金渠大学那年，她觉得我给她长脸了。当时的建筑工薪水不比坐办公室的差，养我绰绰有余。”
堂屋内，殷浩楠坐沙发里跟柯少言谈起了他与张敬的过往。
“后来调查，我才知道她有多不容易，建筑行业除了技术师，很少有女性，有也是婚后跟着丈夫或族人的，妈十四岁就开始做临时工，可能多少知道些行业里面的不易，反正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喊的她哥，她也就笑笑，爸妈也当他是男孩子。”
殷浩楠直到现在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那时候我爸已经有病症了，不过我妈要走的麻烦些，其实养妈在我五岁时就开始管着我了。我妈过世，堂叔伯也问了我要跟他们回村里不，养妈说他会好好管我，让我别跟他们走。”
殷浩楠嘴角上扬，眼里是满满的回忆。
“我很庆幸我们家遇到了她，而我当时也选择相信了她。我们租的都是民房，早上吃街头小摊贩做的早餐，午饭吃她从工地上打包回来的工作餐，晚上吃她自己做的饭，味道很一般。”
殷浩楠当时还想着，他可能没办法去上学了，长大了或许会根张敬一样去做建筑工。
“她买了很多书，人不在家时，我都在书堆里看书，我怕她不要我，那时候我乖觉的很。有天回家，看院里小孩们背着书包放学了，她便送我去附近学校读书，我午饭就在学校里吃了。”
听到这里，柯少言觉得张敬还是有责任心的。
“我没去过工地找她，她也没来过学校找我。只周末回家，她会问下成绩，然后加餐，买新衣服鞋子，各种书，给读书的花费。”
殷浩楠垫着后颈的双手动了动，他看了柯少言，继续说道。
“只十岁那年，小婴娃出现了，我回家就看她抱在怀里喂吸奶瓶。我发过脾气，寒暑假都不肯回去，就只跟她要钱要生活费，她实在没办法便跟我寄住的老师打了电话，老师也劝我，当时我怕她不要我，我又赶紧回了，只那小婴娃再没出现过。”
殷浩楠不知道，当时若自己表现的喜欢小婴娃一些，张敬会不会亲自抚养柯少言。
“十六岁我大学毕业入伍，头年我们都有联系，她叫我好好当兵，做了军官，她也有面子。我参加了秘密集训，半年后，再也没联系上，后来做了军官，有了勤务兵，我便让勤务兵回介阳找人，人没找到，便开始调查了。”
殷浩楠叹了口气，十年才查出来。
“太难了，除了前五年她所用身份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应该是小婴娃出现后，她每换个工地，就要换个身份，性别、年龄甚至形象几乎完全不同，除了板寸头，她也留过锅盖头、偏分，刘海。”
殷浩楠看了柯少言，他能理解张敬躲着的原因，她不信柯家这些豪门会好好待她生的儿子，而且这儿子的来由，她也有些难接受吧，不然怎舍得不亲自养？
殷浩楠圈了柯少言的脖子。
“找到她时，我才知道张敬是妈不是小爹。而王智超也才着手调查你。你就比找她更难了，那时候，柯家找了你十五年，秦冕找了半年，华春为找了半年。介阳、天衡甚至火狼星内，同名同姓甚至同年的有很多，我们四家合作，都排查完了，也没发现你。后来，秦冕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