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拿起一块垫桌子腿的砖头就想往上砸,可是还没等砸到她就迟疑了。就外面殷玉瑶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劲,万一真砸坏了箱子,她怕自己仅剩的二十多块钱就保不住了。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从窗外传来了殷玉瑶的声音:“我娘这箱子可一直是收拾的仔仔细细的,回头要是破了一点皮,就让你儿子长大了接着还账。”
李翠茹恨的牙根直痒痒,把砖头扔地上掏出钥匙开锁。李翠茹殷大成俩人的衣裳不多,常穿那几件带补丁的都放殷大成盖着房子时候打的立柜里,这箱子她除了放钱就只放了一套去年过年新做的衣裳。
李翠茹把里面的两个打了结的花手绢拿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是装着二十六张大团结,另外一个零零散散的有三块五毛七分钱。
她恋恋不舍得捏着那沓大团结,眼泪嘀嗒嘀嗒的往下掉,压箱底的钱啊,可全没了。
外面殷玉瑶可没爱时间等她伤心,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好了没?要是找不到钱我不介意进去帮你找找。”
“死丫头!前儿怎么不病死你!”李翠茹把抽出来的二十块钱和零钱放一起依旧包好了。想塞立柜里,又怕没锁不安全,外面殷玉瑶催的急,想了想连着花手帕一起塞口袋里了。
李翠茹咬着牙出了屋,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殷玉瑶笑盈盈的脸。殷玉瑶越笑,李翠茹越憋气,可偏偏她一点法子没有,只能恨恨地把手里的钱塞到殷玉瑶怀里,憋气地问道:“给你,都给你,行了吧!”
殷玉瑶把钱一数收进了口袋里,礼貌地问院子里的几个大哥:“能帮我把箱子抬到西屋吗?”
“放心吧,我们这就帮你搬。”不等李翠茹反应,几个小伙子一把推开她,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抬到了西屋里,和西屋原本的另一只红木箱子摆在一起,看起来十分齐整。
几个小伙子十分满意,出来问殷玉瑶:“妹子,还要搬啥,趁着今天人多一起搬了。”
李翠茹傻眼了,不敢置信地问道:“还要搬啥啊?还有啥搬的啊?你直接把我娘三个撵出去不就得了。”
殷玉瑶不搭理她,抽出了另外三张纸,殷大成和李翠茹齐刷刷地吸了口凉气,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还要分啥?”
殷玉瑶礼貌地微笑:“家里养的鸡是我娘在的时候孵的,如今差不多三年了,这期间都是我弟弟喂的。李翠茹白吃了我两年鸡蛋我就不算钱了,但从今往后这鸡和鸡蛋一个都不能再给我动了。”
李翠茹一瞪眼,还没等说话,就听殷玉瑶继续说道:“我娘生前攒了六十二块钱,家里还有不少存粮。这些存粮就算我和小磊吃了,但钱是不是得一家一半?我这两年上学学费生活费家里总共给了十块零八毛,我凑个整算十一块钱,剩下的二十钱应该给我。”
“家里剩的粮食我就不要了。”殷玉瑶十分大度地朝殷大成点了点头:“就都留给爹了。”
李翠茹气的都冒烟了,家里就那点白面这几天都给败活了,喂了她好几顿结果一点好没捞着,剩下得到全是粗粮。等过两个月自己俩孩子能吃饭了,连个白面糊糊都喝不上。
“村长,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殷玉瑶忧伤地叹了口气:“我不占殷大成和李翠茹的便宜,但我娘留给我和弟弟的东西,我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大队长和村长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房子都分一半了,抚恤金也拿了,剩下的东西这么分也说得过去,他们也不想帮着李翠茹费口舌,这婆娘心肠不好,吃点亏还能长长记性。
“我同意!”大队长率先同意,接过殷玉瑶手里的纸在上面签了名字按了手印,村长紧随其后。剩下几个殷家的长辈对视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回来其实啥用没有,就是被迫当个见证的。现在读了书的女孩子可了不得,不是他们拿长辈谱就能拿捏的了,人家可比自己有本事多了。
看着都签了字,村长揉了揉腰长舒了口气,在这站着可比干活累多了,他脑子都快转的成浆糊了。
李翠茹恨不得直接吊死在这里,咬牙切齿地问殷玉瑶:“你真是一点情面不留吗?”
殷玉瑶冷淡地看着她:“你想把我卖给张平生的时候也没留情面呀,现在说情面是不是晚了点?”
“可是我真没钱了!”李翠茹死咬着牙不肯松口:“我怀孕生孩子都没少花钱。”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殷玉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又不是给我生的。”
隔壁蔡大娘眼尖,看见李翠茹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还露着花手帕的边,十分灵活地推了她一把顺手把手帕抽了出来,直接塞在了殷玉瑶手里:“玉瑶快拿着,数数钱够不够。”
李翠茹见自己仅有的钱都被掏空了,气的发了疯似的回手就要去打蔡大娘。殷玉瑶连忙挡住,还没等动手就见旁边那几个抬箱子的小伙子围了过来,又掐住她手腕的又抬腿踩她脚的,让她一点都动弹不得。
不过小伙子们也只控制住了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