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磊,自己一边倒水一边问道:“鸡养的好好的正下蛋呢,怎么要杀了呢?”
“因为我们搬到县城来了,没有那么多野草野菜喂它,要是喂粮食反而不值当的。再者说也都养了两三年了,估计也下不了几天的蛋了。”殷玉瑶接过水,知道陈淑华肯定得问,索性自己一口气说清楚:“陈姨那天走了以后,我就请大队长和我们村长做主分了家,还和我爹断绝了关系。本来我前天就来县城就想来看陈姨说这事的,谁知正巧碰到了革委会的李主任,聊了几句他给我批了个租房名额,我索性直接把村里的房子卖给了邻居,在县城租了房子。”
“租了房子?”陈淑华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之间,殷玉瑶就办了一件这么大的事:“哎呦你这个孩子,租房子也不和我说声,我帮你参谋参谋啊!”
殷玉瑶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拉住陈姨的手说:“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直接跟着革委会的工作人员去看了房子。房子是真的好,就在南阳胡同那里,有单独的小院,还有厕所和浴室,就是租金贵了一些,一个月要五块钱。”
陈淑华本来听有厕所和浴室挺开心,一听到租金要五块顿时担忧起来:“这个价格确实挺贵,你手里的钱够吗?”
“够的陈姨。”殷玉瑶说道:“分家时候我把我娘留下来的钱要回来了,足足有二百六十块,村里那间屋子还卖了三十块钱。”
陈淑华这才略微放下了心,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总是租房也不是办法,等上班了看能不能分配宿舍,或者赶巧有机会遇到卖的房子,买一套更好。有自己的房子,总归住的踏实些,你妈地下知道了,也能放心。”
殷玉瑶本来对于在不在县城买房子这事并不在意,因为在她未来的计划里,县城只是暂住地而已。不过听陈淑华提起原主妈妈,她心里倒是一颤。
她对这里并没有太多归属感,但这里却是原主和玉磊的出生地,或许应该买一套房子,无论是过十年二十年,回来祭拜的时候,总该有个落脚的“家”,这样原主妈妈也放心。
“我知道了陈姨,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殷玉瑶在心里计划了一下,决定在工作落实后就将房子买下来,也省的多付租金。
殷玉瑶带着弟弟第一次来家里串门,陈淑华自然是要留饭的。她进厨房本来要杀鸡,却没想到给鸡松开后,母鸡忽闪了几下翅膀,咯咯咯地找橱子底下一钻,然后下了一个蛋。
王晓慧看着稀奇,也不怕鸡啄她,把热乎乎的鸡蛋捡出来放在桌上,自己把鸡抱走了:“不许杀,我拿去储藏室养。”
殷玉瑶见状笑道:“养倒是好养,只是怕有些味道。”
“估计也就稀罕个几天。”陈淑华是个疼闺女的,既然不让杀鸡,她就把早上买的两条鱼拿出来给殷玉瑶看:“今天一早邻居来喊我,说副食商店临时挂牌说卖鱼,一人限购两条,我立马抱着盆就去了,排在前面抢了两条大的。”
殷玉瑶看着盆里还鲜活的大花鲢,好奇地问道:“陈姨,这买鱼需要什么票啊?”
“这种鲜鱼通常都是水库堤坝泄洪放水时候才有,不是常年稳定供应的,像这种即时鲜活的东西是不要票。不过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有,一般来货了副食商店就挂个小黑板。”顿了顿,陈姨传授在县城买东西的秘诀:“你要是在路上看着大家拿着盆啊筐啊往副食店跑,你就立马跟着准没错。现在什么吃的都紧俏,虽然限购但架不住县城人多,去晚了什么都买不上。”
殷玉瑶好奇地戳了戳盆里的花鲢鱼,花鲢鱼一甩尾巴,溅出来好些水,逗的殷玉瑶哈哈大笑。
陈淑华见殷玉瑶虽然脸色还带着贫血的模样,但精气神已经好多了,心里也放心不少。她随手抓起一条鱼用刀背敲了两下鱼头,把鱼敲晕后,一边收拾鱼一边问殷玉瑶:“你来县城里有什么打算没有?”
殷玉瑶一边帮着洗青菜一边说道:“上次我来看病时候顺便去了我同学家,她和我说省出版社招人画小人书,我打算下午去我同学那问问具体消息,要是靠谱的话,我明天去趟省城。”
陈淑华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殷玉瑶一眼,只见她眉眼间十分淡然,说去省城就像是说回家一样,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忐忑。
陈淑华赞叹地点了点头,言语间满是欣赏:“你这丫头行,有闯劲,这省城多少人提一句腿都发软,你自己说去就敢去。”
殷玉瑶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笑着解释了两句:“我根正苗红的,到哪儿都不怕,之前我们学校还有同学坐火车去北京呢,比我厉害多了。”
“那就去问问吧,如果没有合适的,我在帮你留意县城里厂子的工作。”陈淑华有些遗憾地说:“其实就是我们医院也缺人,不过得先去卫校再上两年学才行。”
洗好了菜,殷玉瑶看了眼窗外两个在一起追着鸡玩的玉磊和王晓慧,顺口问了一句:“陈姨,晓慧这个年纪在县城上小学了吗?”
“还早着呢,得七岁才上小学呢,现在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