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次是在上海见到,怎么突然出现在东北了,这也太巧了吧。”
“我们俩可不是第一次这么巧遇到了。”裴云圣掰着手指头和殷玉瑶细算:“第一次碰到是在山北省城,第二次是在你们家胡同里,第三次是在火车上,第四次是在上海的商场里,第五次就是这回了。”
裴云圣看着殷玉瑶,微微笑着:“还真是有缘分啊。”
“还真是。”殷玉瑶右拳头砸在左手手掌里,脸上挂着熟人重逢的开心。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弟弟都暂时寄放在干妈家,每天也就于燕秀过来多说几句话,但心里对这里还是到陌生地方的惶恐感。
虽然裴云圣是男生,但是两人在火车上有一天师徒的情谊,在上海也见了好几次,在异地他乡遇到立马就归到了熟人行列,立马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聊起在上海的事,殷玉瑶忽然想起自己新鲜出炉的驾驶证还没给裴云圣看,立马脱下鞋往炕柜的方向爬过去:“对了,我忘了给你看我的驾驶证了。”
裴云圣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直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脚底处,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了,眉头皱了起来。
殷玉瑶把炕柜的门打开,从里面取出自己放重要物品的小包,把藏在最里面口袋的驾驶证拿出来,献宝似的递给裴云圣:“你看看,我的驾驶证。”
裴云圣起身走过来接过驾驶证,不过他没打开,而是看向了她的脚:“你脚底起血泡了。”
殷玉瑶这才想起自己在博物馆泡脚时候看到的血泡,当时太累了想着休息一会儿再说,没想到出了博物馆就睡着了。
她跪坐在炕上把脚底朝上,自己低头看了看。
浸泡过的血泡更加显眼,红的发黑了,她伸手碰了一下,疼的厉害。
“你这血泡得处理掉,要不明天在训练的时候磨破了更麻烦,你等我一下,别锁门。”裴云圣把驾驶证放到炕上,自己披上大衣往外走。
若是平时,这血泡可以等它自己慢慢吸收。但是眼下正是军训的时候,如果等吸收就太久了。不如早点扎破,将血放出来再消毒,好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这事说的容易,可是让殷玉瑶自己动手,她还真下不去那个手啊,她不敢戳啊。
隔壁房间,晏明熙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听到门响立马转头看过去,只见裴云圣大步流星的进来了。
“你上哪儿去了?”晏明熙随手把湿毛巾扔在脸盆里,一边倒热水准备洗毛巾一边看着翻箱倒柜的裴云圣:“我刚才洗了澡回来就没看到你了,你这是要找啥?”
“药箱。”裴云圣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箱来,急匆匆地又往外走,晏明熙茫然地看着他:“谁受伤了?你要去哪儿?”
裴云圣又回来了,不过他没回答晏明熙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脸盆从脸盆架上拿了下去,直接把脸盆架也拿走了。
晏明熙:“???”
你这是要搬家啊?
看着这明显有问题的举动,晏明熙毛巾也不洗了,抓起帽子戴在脑袋上就追了出去,眼睁睁地看着裴云圣进了隔壁房间。
“大晚上的去女生屋里不好吧?”
外面风裹着雪吹过来,晏明熙打了个哆嗦赶紧钻回屋里,纳闷地抱着胳膊直琢磨:隔壁住的是好像就是那个来采风的女画家殷玉瑶。
晏明熙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裴云圣好像还找了一下殷玉瑶,结果被告知她没来吃饭。晏明熙摇了摇头:这殷玉瑶体格不行啊,没锻炼出来,看这农场的知青就没一个倒下的。
裴云圣这是抢了个麻烦回去,还好不是自己营里的。
晏明熙喜滋滋的,幸好没自己啥事。
***
裴云圣带着医药箱和脸盆架又过来了。
他把医药箱放在炕上,把脸盆架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摆上,把炕上的脸盆放到了脸盆架上,终于觉得舒服了。
殷玉瑶坐在炕上有些不好意思:“没事的,我那个炕没人住,放那不碍事,等回头有人去镇上,我就让他们捎一个回来好了。”
“我那屋里两个呢。”裴云圣说的十分自然:“我一来就觉得两个脸盆架太碍事了,回头我和晏明熙用一个就行了。”
脸盆里的胰子连盒一起放在架子上,毛巾也搭上,裴云圣自己倒上温水仔仔细细的清洗了手,然后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密封卫生盒,里面装了大概五六只银针。
“这些来之前军医已经消过毒了,可以直接用。”裴云圣说着用镊子夹出一根银针,放在手里,然后坐在了炕边。
殷玉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也可以不挑破。”裴云圣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但是从明天起你别训练了,等血泡吸收了再来。”
殷玉瑶有些不服气地看着他:“今天跑这一天,我不信这六百多人里就我一个人脚底磨泡,难道他们都不训练了。”
“每个人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