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瑶被干妈的形容给逗笑了,好像她亲眼见过似的。
陈淑华继续说道:“而且你又要军训又要参加劳动还要作画,带个孩子多分散精力,洗洗涮涮的什么都需要你操心。磊儿在这里我中午晚上能给他俩做饭,两个孩子放学一起学习多好,也有个玩伴。”
殷玉瑶想了想说道:“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门,等问问磊儿意见再说吧。如果他愿意就让他和晓慧一起上学,愿意来我这边也可以,农场面积大,随便他跑去。”
陈淑华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有主意,自己只能建议,做不了他们的主,便不再提这件事了,转而叮嘱殷玉瑶:“那你在那边自己照顾好自己,有空回家来,干妈给你补补,炖只鸡吃。”
殷玉瑶哑然失笑,这孩子不管多大,只要在外面家长就没有放心的。
挂上电话,殷玉瑶付了费用,一转头就看到裴云圣和晏明熙两个人穿着军大衣靠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大长腿晃呀晃的,出出进进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俩一眼。
殷玉瑶过去看了两人一眼,裴云圣立马站直了:“打完了?咱走吧。”
殷玉瑶好奇地问道:“你们俩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晏明熙立马摇了摇头:“我要是打电话家里还以为我犯什么错了呢,不但没有关心说不定先审我一顿。”
裴云圣笑了笑:“我过了年才出来,这才不到一个月,等夏天再打吧。”
晏明熙想起刚才殷玉瑶那声娇滴滴的“干妈”,忍不住笑着调侃道:“我要是用你刚才的语气喊‘妈妈’,我妈估计会肉麻的从北京杀过来给我一巴掌。”
殷玉瑶没想到这两位耳朵这么尖,登时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偷听的?”
“没偷听。”晏明熙吊儿郎当的抠了抠耳朵,笑嘻嘻地说道:“主要是听力太好,想听不到都难。”
裴云圣抬起大长腿照着晏明熙的屁股就踢了一脚,笑骂道:“耳朵尖就算了,嘴还贱。”
晏明熙立马转过身来想踢裴云圣,裴云圣三步两步就窜到外面去了,气的晏明熙和殷玉瑶告状:“刚才他也听见了。”
殷玉瑶立马回嘴道:“可是他嘴不贱啊。”
晏明熙不敢置信地看着殷玉瑶,又扭头看着在邮局外面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的裴云圣,脸上露出了愤愤不平的表情:“我发现了,你们俩联手排挤我。”
殷玉瑶笑的前仰后合的,踮起脚在晏明熙肩膀上拍了拍,不走心地安慰了他一句:“下回少说话就好了。”
晏明熙还想装生气,但是见那两个人实在是笑的太开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殷玉瑶心里默默评价了三个字:傻小子。
邮局的台阶上有不少积雪,出来进去的已经被踩实了,这样的雪反而更打滑。裴云圣见殷玉瑶出来,顺手上去扶了一把,等她平稳下来后才松开托着他胳膊的手。
晏明熙见状冲着殷玉瑶摇了摇头:“玉瑶,你这鞋不行啊,是不是不防滑?不如回去我拿炉钩子帮你往鞋底烫几道印,你就不用担心摔倒了。省得裴云圣到哪儿都得扶着你。”
殷玉瑶无语地看着晏明熙:“我谢谢你啊!”
裴云圣怜悯地看了晏云熙一眼:就冲他给姑娘烫鞋底这脑回路,这辈子讨不到媳妇!!
邮局对面就是副食商店,三个人先奔着那去了。虽然殷玉瑶博物馆里样样东西齐全,但是在农场里不像在家,总得有个掩饰。再说她也不缺钱,就算是不动用博物馆的,光工资她都花不完。
虽然这是市里,但是副食商店不大,就两个营业员,还比不上殷玉瑶老家县城的。只是不一样的是,殷玉瑶没有这里的糕点票。
这鸡蛋糕应该是隔壁粮店刚做完送过来的,在热乎乎的屋子里散发出香甜的奶香味。三个人对这种糕点也没有多爱吃,可是在这里闻到,忽然都不约而同的有些馋了。
在殷玉瑶的老家县城,买这种鸡蛋糕需要糕点票,只有职工每个月能发一张,像村里的或是县里没有工作的都只能拿粮票去跟人家换。
殷玉瑶估摸着这里规定也差不多,不过她刚来摸不清楚情况,故意拿了一斤全国粮票出来,问营业员:“同志,咱这糕点用什么票啊?全国粮票行吗?”
这副食商店一共就两个营业员,刚好那个出去上厕所去了,剩下的这个大姐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要是没有糕点票我可以借给你。你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还,还我糕点票或者全国粮票都行。”
殷玉瑶看了裴云圣和晏明熙一眼,两人立马转身去看罐头,假装没听见。
现在换票算是平常事,像乡下连工业票都没有,但有结婚的暖瓶脸盆总得买吧,票从哪儿来?除了亲戚帮忙攒的,就是自己出去换的。像糕点票这种更是如此,很多工人虽然每月有糕点票,但是家里人口多,工资可能勉强够吃饭的,自然不会每月买糕点。像家里有嫁娶的,就换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