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稍稍变了变花样,你们很多人就不会了,还是套以前的公式除以ln2,但问题是除以ln2后只能看出来A比B小,C呢?C式没法比较。”
“于是很多人就开始蒙题,看着像是C小于A,于是就选了C。怎么样?这题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呢。”
“这种题一定要先观察,观察这些式子有什么特点……”
三人悄悄坐下,王昊把手里玩的尺子收了收,杨慧慧明目张胆拿出刚藏起来的物理卷子。
其实高中后各科老师点名的频次并不算高。一方面课程进度紧,不点名都有可能讲不完,另一方面学生也都自己有规划,不需要靠点名来督促。
比如像杨慧慧这样错题少的,基本上都是边听边做其他科的作业,讲到不清楚的题时才会听一会。再比如像王昊这样的不大爱听课,上课有时候走神或者和同桌聊天。
章遥这一搞,周围人也都不能干别的了,只能心惊胆战地等着被叫。
下课后,王昊欲哭无泪拽着章遥哭诉:“姐,您下节课可一定得答对啊。每次都是先叫你,再叫我,最后叫杨慧慧。我一上午就被叫起来六次,比以往一学期的次数还多,我真是受不了了。”
“就是就是。”杨慧慧也深表认同,“按以往的速度来说我应该做完物理作业了,就因为老被点名,吓得我都不敢认真写,到现在还没做完呢。”
“这是我的问题吗?我不会怎么说啊?”章遥理直气壮,把题推给杨慧慧,“来,快给爹讲,否则我就说我不会,等老师来点你俩。”
“祖宗,我给你讲还不行吗。”杨慧慧认命,又把王昊也拖过来,“你也来听,她要是答不上来,你答上来也行,可别再叫我了。”
没错,这就是章遥的新办法。反正月考成绩已经出了,大家该惊讶的也都惊讶完了。于是任何人来问问题,章遥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
以往只有杨慧慧、王昊和赵钰欣知道她水平突然下降。其他人来问题时,章遥都假装突然有事,或者说自己不舒服。因此她也一直没想好该如何解释。
现在她反而想开了,直接说自己不会。如果对方不相信,就把自己卷子上的错题给他看。如果再问为什么,就说自己前两天脑子摔坏了,导致很多题突然就不会了。再问,就开始胡诌八扯,而且每次扯的内容都不一样。起码杨慧慧已经听过三个不同版本了。
也正是这样做完后,章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真正和以前的自己和解了。她一直很担心自己成绩突然下降,别人会嘲笑她、觉得她以前的好成绩都是假象。
甚至当江郁凝当众问她为什么生物没及格时,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虽然她在赵钰欣面前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但那天晚上回宿舍熄灯后,她还是抱着被子难受了很久。就好像她把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融合了一样,她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本来不应该考不及格的,却突然成绩大幅下降。
但现在她突然能分开了,她明白以前的章遥是以前的章遥,现在的自己是现在的自己。以前的章遥成绩好,现在的章遥成绩差,这没什么。她来上学不就是来学习的吗,她一定会慢慢进步的。
等她自己想开了,能够坦然面对后,其他人也只能将信将疑,不再深究,除了个别较真的人——比如说赵宇晨。
其实一直以来,章遥的化学都是弱项。在她看来,一个物质有时候会有十几种化学反应,再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特性、反应的注意事项等等,她死记硬背也就勉强能背下来一大半,一遇到大题,好几种物质变化绕来绕去,她就绕不明白了。
但她化学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啊,他们班有个化学大佬,每次化学都是接近满分。更何况那位大佬格外愿意给人讲题,讲得又细,又会延伸。很多人都会去问他题,当然也包括章遥。
章遥以前就经常找赵宇晨讲题,现在她要补基础,最合适的当然是找赵宇晨问。但问题是赵宇晨有个特点,就是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