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就将公主的封号定位喜雨好不好?希望雨神在上能够眷顾她,一生安乐无忧。”
“一切都依爱妻,我们的女儿就叫做喜雨。”
明黯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她死死抓着床帷幔说:“夫君,我头好痛。”
可那个与她三年了亲密无间的夫君却突然挣开她的手说:“明黯,你别怪朕,朕也没有别的办法,朕是皇帝,朕不能将舒家的江山葬送在朕的手里。”
群臣,太后,宫妃,他们逼他处死明黯,他不舍的,可却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能成为一个昏君,不能看着他们把他逼下皇位,所以只能选择放弃明黯。
就算她不是妖妃,也早就不能留在燮城了。
他决定舍弃明黯,可又不想负心薄幸的骂名,所以就把动手的日子定在她生产时。女子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又有谁会怀疑是他动了手脚呢?
毒发的最后一刻,明黯的记忆回还过一点,隐约记起了些灵泽宫和仙魔战场上的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枕边人,不敢相信他曾经是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得到自己,更不敢相信他会因为子虚乌有的谣言就卑劣的杀了自己。
“你会付出代价的,为当年,为今日。”
或许皇帝也觉得自己亏欠明黯太多,心虚,不敢再见她,所以只殓了她的一套衣袍做衣冠冢陪葬在他的皇陵,而将明黯的尸体草草葬在宫外的荒山上。
后来她妖妃的名声淡去,渐渐被燮朝人捧为神女,他们说陛下在洛水中救下一个孱弱善良的美人,多情的天子为他的美人倾尽所有,只是红颜易落,天人永隔,他们没有相守到老的缘分。
那天晚上时雨封闭了国师府,拦截了所有传往皇宫的消息,然后孤零零的回到客栈在舒怀黯的门前守到天明。
早饭是他问舒怀黯今后的打算,“我在燮城的事已经了结,明日就要走了,你确定要跟着我吗?”
“要跟的,公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这一走归期难定,你趁今日闲暇去见一见你的家人吧,好好告个别,别让他们挂心。”
舒怀黯是有点想父皇,但害怕自己一回去就再也出不了宫禁,所以才有点犹豫,时雨便给她画了两张千里瞬移符方便她来去。
他问舒怀黯:“之前你说你姓舒,你的名字是叫怀黯吗?”
“公子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城中有人在找喜雨公主,手里却拿着你的画像。”
“是叫舒怀黯,父皇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终生怀念我的母妃明黯娘娘,我就是他们要找的喜雨公主。”
时雨轻笑了一声问:“国朝公主吗?那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也肯舍弃?”
“能跟着你,不做公主又怎么样。”
时雨看着她真诚炽热的眼神不由心中一动,怜惜着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我带你回家,你不愿做燮朝的公主,就做我灵泽宫的公主吧。”
舒怀黯回到宫里时皇帝正在玉华殿里发火,龙颜震怒,内侍宫女们跪了一地,舒怀黯推门喊了一声父皇,老皇帝便笑逐颜开,欣慰拉着她的手说:“我的怀黯,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父皇这几天有多么担心你。”
“女儿在宫外时也很想父皇啊。”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臂说:“先去见镇北侯吧,沈长泽已经在宫里等了你两天了。”
舒怀黯心一寒,低着头问:“父皇忧心烦闷,究竟是担心女儿在外会有危险,还是担心少了一个公主就安抚不了你的将军。”
舒怀黯最终还是去见了等在宫里的沈长泽。
他脱下甲胄后也是燮城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笑语盈盈的说:“公主终于愿意见微臣了。”
“你喜欢我?”
沈长泽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喜欢到一定要娶我?”
“是。”沈长泽深情脉脉的看着她:“长泽戎马半生,在沙场出生入死,皆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迎娶公主。”
“那是不是娶不到我就会造反,就不再忠于我的父皇?”
沈长泽愣了愣,微笑着说:“臣心悦公主,想做公主的驸马,也会永远做大燮的臣子。”
“天下万民会记住将军的恩德,大燮朝堂会用高官厚禄回报将军的功勋,但是舒怀黯不会成为将军战功的赏赐,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