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书?”同学一脸茫然,“这和杯子能有什么关系呢?”
降谷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把书重新放回了书架上。
这样的态度未免给人一种傲气的感觉。
但降谷零这样优秀的人,又是十几岁的年纪,不傲气才说不过去。
见旁边的同学困惑不解,想问又不好意思的样子,鹤田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有水痕……”
杯子摔碎后,大块的部分可以放进包里带走,但细碎的玻璃渣却难以直接用手清理掉。
学生会办公室有负责值班的干事,就算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也很快会回来。犯人手边没有扫帚之类的工具,情急之下只好用了这本书。
犯人把书页的侧面充当扫帚,将玻璃碎渣扫进了沙发底下。但因为杯子里有水,清扫时书页上也沾上了一点水分。水干了之后,书页就会留下发皱的痕迹。
“原来如此……那犯人究竟是谁呢?”同学问道。
“答案很简单,是油画社的成员,或者刚上完美术课的学生。”降谷零说道。
这个答案一出,全学生会的人目光都落在了金发少年身上。
“诶——为什么?”
“对啊,会长大人,快说说理由……”
面对几个后辈干事围上来追问的热情,降谷零露出失笑的表情。
这样的神色,配上他的下垂眼,看起来竟然有些乖巧可爱,一下子就融化了平日里的那份严肃疏离。
“书的封面上残留了一点颜料的味道。”他开口解释道。
“不愧是会长,好厉害!”干事们惊叹于这份异常敏锐的嗅觉和识别能力。
“那就是西村。”鹤田花歌忽然开口说道,“二年C组的西村阳太,漫研社的副社长。”
“诶,鹤田认识西村同学?”
“不算认识,只是这学期和他选了同一节体育课。”她答道,晃了晃手里的一叠资料,“他今天递交上来的社团预算表,上面也有一点颜料的味道哦。”
…………
说实话,当时听到鹤田的回答,降谷零心中是有些惊讶的。
不是惊讶于她也能发现颜料的气味,而是她能记得西村这件事。
同年级不同班的学生其实很少有机会往来。会认识的原因,无外乎是社团活动、学生会活动、朋友介绍,或者一起上课——为了有效使用学校设备,有时会让两个班级合并上体育或美术选修课。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能记得别的班的同学的长相和名字。尤其是这学期才刚开学一个礼拜,体育课也就上过一两节。
这只能说明她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非常优秀,完全不亚于他和Hiro。
就是这样敏锐,记忆力如此强的鹤田花歌,居然会不记得自己的国中同学,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降谷零意识到了幼驯染的言外之意,表情严肃起来。
推理游戏玩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性地关注任何不同寻常的细节。他忍不住思索起可能的原因,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也许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导致鹤田装作不认识她呢?”
“鹤田不是那样的人。”诸伏景光低声说道。
没有任何推理的前提,也没有谨慎保守的修饰词,就这样直接冒出的一句笃定结论,让降谷零怔了一下。
难得见到行事谨小慎微的幼驯染这样相信一个人,为其辩解,并且对象还是个女生。他心里升起一点微妙的感觉。
在这分神的一时半刻间,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少女的面容。不久前他们刚刚见过,就在这间办公室。
“降谷前辈,辛苦了,明天见。”
临走前的道别,咬字柔和,语气温柔。
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他看到她低垂的眼睫和嘴角扬起的微笑。
他无意识放轻了语调应答了一句,看着她转身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鹤田花歌这个名字在他耳边已经回荡了一年多。总是能与他一同被提起的女生,想不在意都难。
后果就是,每次在学生会办公室与她说话时,他都会格外集中精神。
有时候路过低年级的走廊,他会下意识看一眼她所在的教室方向。
路过告示栏时,会瞄一眼上面贴着的成绩排名,看看前三位里是不是一如既往有她的名字。参加一些学习方面的竞赛时会打听她有没有参加。
这大概就是性格好强之人的通病,对所有潜在的对手都会投入关注,并且怀有竞争心。
只能说,幸好对方和他不在同一个年级,还是个成熟谦逊的女孩子,似乎很有包容心的样子。
但是要问降谷零,与鹤田花歌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对她有着怎样的看法,他却难以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