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立马带领众人朝贵妃行礼。
“老奴(臣女、微臣)向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贵妃微微颔首,轻声道:“都起来吧!”
“诺。”
众人这才敢起身,但仍是纷纷低头,不敢直视贵妃。
“刚才本宫好像听到有人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句诗听起来甚好,本宫很是欣赏,只是不知是哪位姑娘写得如此好句?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贵妃一脸友善的朝众人说道。
一身朱红绣百蝶宽袖曳地衣裙的贵妃,头戴金步摇,姿容艳丽,丹凤眼微微上翘,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臣女!”
陈婉莹心中窃喜,脆生生的朝贵妃自荐。
“原来是你,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是不知在你心中是芍药更美还是牡丹更美?”
“回贵妃娘娘,芍药看似与牡丹相似,实乃东施效颦。芍药枝条柔软,花色穠艳,只是民间俗物,牡丹枝条硬朗,不易折取,才是仙品,当属国色天香,花中之王。”
陈婉莹讨巧的说道。
“是吗?既然牡丹这样好,可否将你的画作赠与我?”
贵妃面带微笑,向陈婉莹投去欣赏的目光。
“贵妃娘娘能看上臣女的画作,臣女喜不自胜,臣女这就将画作双手奉上,还望娘娘切莫嫌弃才是。”
陈婉莹回身,一脸自豪的看向一众贵女,将自己的画交于贵妃身侧的公公手上。
“为了感谢陈姑娘的画作,本宫也有礼物,就送给陈姑娘一对虾须镯罢!”
说完贵妃一行浩浩汤汤的离去。
陈婉莹沉浸在被贵妃赞赏的喜悦中不可自拔,迫不及待带上了那对虾须镯子。
却不知嬷嬷垂首在一侧,已是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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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就在大家学习礼仪的空档。
皇后娘娘竟也亲自前来探望。
“你就是右相之女陈婉莹?”
“正是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陈婉莹一边向皇后行礼,一边心下暗叹自己果然优秀,先是贵妃后是皇后都对自己青眼有加,看来自己飞升之日,指日可待。
“本宫听说了你昨日对牡丹和芍药的见解,感到甚是欣赏,所以今日特地来此见上一见。此外,为公主选择伴读,也是本宫分内之事,本宫见到你,心生欢喜,今日就赐你夜明珠一颗,金耳坠一对。”
“臣女谢皇后娘娘恩赐。”
陈婉莹自得到皇后和贵妃的赏赐之后比起之前的嚣张跋扈更甚,连嬷嬷的话都开始顶撞,成天在贵女之中耀武扬威,自视甚高。
“栩栩笑而不语可是看出了皇后和贵妃的意图?”
蒋英朝栩栩眨眼微笑。
栩栩向蒋英俏皮吐舌。
她们早已看出,贵妃那日问芍药和牡丹其实是在暗喻自己和皇后。
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后宫里独一无二的尊崇,自然也就是花中之王的牡丹。
而贵妃娘娘仅次于皇后之下,便是陈婉莹口中弱柳扶风,以色侍人的芍药。
在陈婉莹口中,皇后才是万花之主,是正室。
而贵妃只能东施效颦,做登不上台面的小妾。
贵妃送她一对虾须镯,是暗讽陈婉莹眼瞎。
皇后送她夜明珠,是在嘲讽贵妃,陈婉莹毫不自知自己已立于皇后和贵妃之间的危墙,还在沾沾自喜。
兴许是她平时为人太过张扬,目无尊长,就连深谙世事的嬷嬷也不曾对她提点半分。
“蒋姐姐,这宫里暗潮涌动,我们能否独善其身?”
栩栩心中焦虑,其实看到陈婉莹的狂妄不自知,她也在担心自己有朝一日,是否也会如她一般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栩栩别怕,你还有我,我们是朋友,自然会互帮互助,陈婉莹她失道寡助,自然是与你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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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风浪又起。
陈婉莹一大早就在院中吵闹。
张圆圆脸颊通红站在一旁哭泣,一看就是被陈婉莹扇了巴掌。
栩栩和蒋英匆匆跑到张圆圆身边,见她面颊隆起,双眼红肿,栩栩不由得气愤的朝陈婉莹怒道:“陈姐姐,之前衣裙的事不过一场误会,且此事已了,为何今日你又打圆圆出气?大家同是入宫竞选伴读,你怎可随意欺辱!”
“程妹妹你莫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陈婉莹说着举起了手掌。
“住手!”
管事嬷嬷大喊一声,制止了这场闹剧的继续。
“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