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瑞德(2 / 3)

黏在她的面孔上。

刀立刻从手臂前方跃出,银色的光芒没有被太多人知晓。大概唯独宿星注意到并觑了一眼,瑞德正在摆弄自己的面罩,完全不曾顾忌扶春这边。

几秒过后无事发生,扶春若无其事地让刀尖藏回衣袖。

实际上,她当然可以利用自己的假体神经能,但那种力量出现得非常晚近,至今没有科学家研究出它工作的真正原理——动用它是否有代价(比如寿命)?启动的时间间隔是多少?会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身体伤害?

这些扶春统统不知道,所以在彻底搞明白前,能用古老手段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过度仰赖神经能。

瑞德带他们走的确实是近路。但是,却是一片蕴藏着极大危险的近路。从南向北坐落着乐不思与不夜城,新埠大致与不夜城的位置在东西水平线上平行,原本扶春他们过来时,仰仗了那位病人的能力,于是直接越过了最危险的“环”。

“环”——这是在新埠和乐不思之间,更靠近乐不思的一片冰地,成为了进入乐不思的必经之路。乐不思城门和“环”之间则神奇地躺着一片沙地,然而事实上那才是这片地域本该有的样貌。

而“环”,才是那个突兀地打断了沙体蔓延的存在。

“环”是不该出现的,它原本是一片宽阔的内海,直直朝着最东边流入洋域。问题肇始于乐不思开始衰败的时刻,萨堪等财团迅速地撤离让“环”附近的研究装置失控,直接往内海里头排放了些不该排放的东西……

一夜之间,内海成冰。漫溢出来的海水瞬间吞没了周遭的楼房,隧道、防空洞、管道、电线悉数被摧毁吞噬。如今站在冰面上,还能看见脚下斑驳的错落痕迹,那些被冰冻之物永久地沉寂。

或许再深入些想想,一些未来得及逃散的居民也睁着眼睛,在黑暗底部往上看着……

但那场灾难毕竟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海域虽然被冰冷,但那只是浅表的八英尺而已,底下则仍然是黑暗的深邃的水体。

唯一的危险在于当初泄露下去的化学物质,不知是否引发了一些异变。

这件事让萨堪受到了攻讦,为了挽回声誉,萨堪不惜亏本在“环”上建立了诸多监测站,定期向公众汇报着物质变化。

但好在那些泄露之物很少,被海水稀释和引发冰冻过后已经不剩些什么,海底的鱼照常活蹦乱跳,仿佛最大的影响只是在这内陆地区形成了一片冰域的奇特风光。

“你真信他们?”瑞德冷嗤,手中的动作不停,他不顾扶春嫌弃的眼光坚决要把自己从头包到脚——即便那完全牺牲了灵活度。

“我反正是不信,作为机械人,我在信息上的敏感度可高多了,像这种单方面的说法我是绝对不会轻信的。”

“当初那事情闹得多大或许你们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从来不关心时政新闻。”

瑞德指了指远处冰面上那隔了一段距离便亮起的黄色灯光:“你以为萨堪为什么要给那些监测员开那么高的工资?当然,一方面是他们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确实辛苦,但二来呢,哈……”

瑞德没再说下去,但扶春和宿星都已经了然。扶春将大衣裹了裹以抵御从冰面吹来的寒气,而宿星不需要,他只穿着黑色工装背心却依旧能将身体的滚烫温度传到扶春身上。

宿星很久都没开口说话了,他懒得说。他的情绪都透过那双野性难驯的眼睛表露出来,黑色止咬器没有从他的面部被拿下,但他“乖顺”得不曾主动解开。

暗黑的头发在这白色的天幕下亮了几分,却依旧如凝固了的血液般让人心悸。那张侵略感十足的脸也叫人不敢久久凝视他,生怕下一秒便会被这饿狼般的男人咬伤一口。

扶春敢肯定,若非先前瑞德已经植入了芯片,这会儿宿星说不定已经在生啖自己的血肉了——谁让自己一开始让他变得那样屈辱呢?

止咬器、镣铐,像宿星这样的邪恶家伙一定不会喜欢自己给他套上的“装备”。

但扶春并不害怕他——也许可以解释为猫与盒子的羁绊,总之扶春不畏惧他。

一把拽过还站在沙地上的宿星,扶春紧扣着这家伙的手腕往前挪动,隔着皮手套坚实的硬度,她却依旧能感受到男人血液的滚烫。

“我警告你乖一点别乱动,要掉下去我绝对第一个先弄死你。”扶春用力捏了捏手心的腕,冷酷地威胁宿星。

最熟悉这里的瑞德替他们开路,“环”确实很危险,但还不至于危险到过不去。如瑞德最开始所言,这里的麻烦在于冰层上飘荡着的适应了寒冷的病菌,以及某些地方脆弱的冰层。当然,温度的骤降也是难以捱过的一道关卡。

“环”占据了相当大一片区域,在这个只能步行的地方,一个人至少得花两个整天才能徒步穿行,这也是萨堪为什么每隔大约千米就设一座监测站的缘故。

这些监测站里并不是每个都有人,大多数“监测站”其实更适合被称为“物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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