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越过嫡长子,落在了现在在朝中任太仆寺少卿的文远伯身上。
林氏听着刘春家的传进来的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人又气又急,顿时眼眶热起:“这文远伯家的儿子就没一个成器的,全是些不着家的酒囊饭袋,而且几个儿子里,没有正房的,除了一个不得宠的庶子,就是发妻难产而亡的长子。”
“燕周氏哪有那般的好心,来替庶子说亲?明摆着就是要懿儿给她不成器的长子做续弦,拽她入火坑。”
文远伯家姓燕,不知其夫人名号,林氏便按京里规矩,称其燕周氏。
“高攀懿儿?他们家哪来的脸面!”
一连炮地将话说出来,一股燥火也自身体里向外涌,林氏手执团扇在脸侧扇了扇。
照她看,文远伯府的几个孩子,活脱脱被膏粱锦绣浸染久了,就没个成器的,读书识字不成,偎红依翠的狎妓倒是个比个的精通。
林氏彻底气恼了,也没顾得上乔朗,待心火散了些,才去问他,这事该怎么给推了。
乔朗斟酌稍许:“等下把懿儿喊过来,先看看她怎么说。”
但该拒还是要拒的,这种姻亲,乔家可消受不起。
……
消息传到西院时,乔昭懿刚睡完回笼觉,懒懒地缩在床上,听着方嬷嬷给自己重复刚才发生的天大的事。
方嬷嬷原本听见小姐要入宫见娘娘,心里喜得不得了,可刚刚听过林氏和乔朗的一番交心,又开始忧心。
“文远伯家的,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她压低声音,啐道:“听说他们府里难产而亡的长媳,眼看到了要生的时候,还要挺着大肚子被婆母站规矩,日日晨昏定省,伺候一大家子。”
“燕周氏可会摆谱了,许是先前进门时受过老夫人的气,等自己当了婆婆,就开始磋磨新妇……”
方嬷嬷越说越激动,就差直说他们阖府上下都不是人了。
乔昭懿先前没睡醒,人还困顿着,所以只闭眼听,但听着听着,没忍住睁眼,刚想跟着说几句文远伯府办事的不地道,就瞧见方嬷嬷圆脸上的气恼模样,不由得弯眼一笑,拉着她在床榻上坐下:“好妈妈,你且消消气。”
“我的心肝儿哟!你怎么还能笑呢,这要是真嫁进去,一辈子不全给毁了!”
方嬷嬷被她拉到床上,看她还表情,生怕不知道其中厉害,忙说起才听闻的另桩腌臜事,“文远伯家早亡的长媳,祖上是江南人,家底相当得厚,出嫁时的排场那叫一个盛大,打头的都抬着嫁妆去了另条街,这头刚见送亲的尾巴。”
大邺富庶,也兴厚嫁之风,一是为了更好的择婿,二是有银子傍身,姑娘在夫家也说得上话。
天子脚下,富贵人家不少,每家每户的排场只有更大,没有最大,乔昭懿一时没想起王嬷嬷说的是哪位,不过也不耽误听接下来的话。
原来是文远伯府家的长媳死后,市井里一直有流言,说文远伯府账面上全是窟窿,自长媳嫁去后,才好转起来,还将长子原先欠赌坊的债都给还清。
方嬷嬷:“天底下只有最没出息的男人,和最让人不耻的夫家,才会干挪用女子嫁妆的事!”
“嫁进这种人家,要是没有金山银山傍身,连骨头都得被生吞了!”
乔家虽非钟鸣鼎食的豪绅巨族,但老爷夫人都出身自累世官宦的清贵之家,老爷今年还未到五十,又得了圣眷,若是拼上一拼,待到致仕前,少说也能熬到正三品,再加上两个儿子都成器,撑的起门楣。
文远伯那几个不成器的公子少爷,就是三媒六聘地来提亲,乔家都要嫌晦气。
乔昭懿听完这么大的一通故事,人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衾被半晌,把方嬷嬷的话总结了一遍:“这文远伯家的,是想娶我过门,让我掌中馈伺候一家老小不说,还得把我攒下的银子去填他们账上的窟窿?”
方嬷嬷激动起来:“可不正是!听说都求到皇后娘娘跟前了,不然娘娘怎么能召小姐入宫?”
乔昭懿一个咸鱼摆尾,就从床上起来了,“方妈妈。”
方嬷嬷还未反应过来,乔昭懿就道:“走,去正院。”
咸鱼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这种直接斩杀她后半生咸鱼路的做法,和直接给她推入油锅有什么区别??
平日的事她都可以忍,这种事,她还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