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甄妮憋了一个很高冷的表情,说完自顾自的笑了,“你也真是,小半年没约我见面。”
方湜一搅动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十分坦诚地说:“我的经济状况不允许我社交,我可能负担不了一次跟你出来喝这样的下午茶的开销。”
甄妮很惊讶方湜一会坦诚地说出这种话,惊讶之余是满满的心疼。
当年在京大附中,方湜一长得漂亮,成绩好,性格也好。都说这样显眼的女孩子容易遭人嫉妒、引人非议,但是无论是表白被拒绝的男孩儿,还是青春期的同校女孩,没有一个人说过方湜一一句不好。
她完美、无可挑剔、与人为善。
京大附中是云京最好的学校,靠百年根基云集了云京最强的师资力量。里面虽然有一小部分捐了建校费的豪门子弟,但大多数还是真正的“名校预备役”,校风严谨。
甄妮的家乡在北方,随父母工作调动来了云京,转来京大附中的时候气候、课程、饮食都不适应。方湜一作为班长,很细心,不但帮了很多家里困难的学生,还带转学来的她融入集体。告诉她学校里女孩儿间流行去学校后街的裁缝店改细校服的裤腿;下课后给她辅导落下的功课,还告诉她什么作业其实不用写;吃不惯学校食堂的饭菜,甄妮带着家里做的玉米饼,和方湜一一起去教工楼偷偷用微波炉。
女孩子的感情建立的很容易,甄妮也慢慢知道了方湜一家的复杂情况。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姐夫和前妻有个儿子,那个男孩还和他们同岁、同级,也在京大附中念书。
甄妮自己红了眼眶,又抹了一把脸:“我妈现在还天天念叨你,咱家缺着你一口吃的了吗?你怎么忍心不见我呢。”
话虽这么说,甄妮心里也清楚,真正让他们分开的,是方湜一家庭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故背上的骂名、险些中段的学业和因突然变脸的家人而崩塌的世界观。
方湜一递过去一颗咖啡味的马卡龙,笑着说:“我也没忘记给你朋友圈点赞呀。我还关心着你呢。连你前天刮刮乐中了二十块我都知道呢。”
甄妮听了这话莫名鼻子一酸,瞬间没了赌气的心思:“说吧,我知道你一定有事儿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我一定给你办妥。”
一定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方湜一也没有扭捏隐瞒的意思:“有个艺人,叫明月之。艺人经纪约签在你们公司。我想打听打听这个人,最好,可以见到她。”
甄妮的成绩一直不算好,高中的时候学了表演,考上了云京电影学院。现在签约了一家不错的公司。
闻言,甄妮皱了皱眉:“你问对人了,这我还真知道。明月之,挺会的。最近应该是没空出来拍戏了,她找了个厉害金主,傍上了华亿医药的太子爷。
你想见她应该是见不了了,昨天上午,消息一出来,公司里都懵了。你应该懂得,一般这种事儿公司其实会有预案的,但是她经纪人,她助理,没一个人知道这事儿,她助理还和她同住呢。
公司琢磨不透她什么意思,到底是觉得自己攀上高枝儿了不把公司放在眼里了,还是他那位金主不让和公司说。
我们中午就递过去了不少商务,算是示好,也算是间接给了华亿脸面。你猜怎么着?这位姐之前明明还舔着找我们的说什么小艺人不容易,昨天直接让助理回了我们,说不接了。中午商量都没商量一句,直接发了微博说要退圈。
她单方面解约,拒绝沟通,我们只能让法务去联系嘛,人家多拽呢。指名道姓让我们去联络江望,说太子爷会帮他处理所有问题。”
方湜一抿了抿唇:“为什么是金主,新闻里不是说是男女朋友吗?”
“那你可就太太太天真了。”甄妮说渴了,喝了一大口咖啡,“你也算半个圈内人,竟然不知道。以前我们公司就有小明星想献身啊,毕竟这位小江总除了富,光看脸也让人觉得睡了不亏啊,真要能发生点啥,以后在娱乐圈就能要啥有啥啦。但是统统下场凄惨。小江总应该是不会轻易贪图美色的。明月之年纪不小了,比小江总还大几岁呢。你说要是当个小情人儿我勉勉强强信,人总有需求的,怎么可能是真的谈恋爱。”
“那你有她私人电话吗?”
“这个我去想办法,应该能弄到。”甄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你打听她干什么,总不会是有戏想请她吧。”
方湜一摇头:“一点私事。和我姐有关。”
甄妮心想,果然如此,如果不是方令仪的事,方湜一不至于开口找她帮忙。
“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没等方湜一回答,甄妮就开口就问,“你和岑绪风还有联系嘛?”
岑绪风……这个名字对方湜一来说很遥远,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又很近。大街小巷,各行各业,哪里都有岑绪风的代言,巨型海报。
很难不看到这张脸,地铁的车身,饮料的瓶身,购物广场的楼立面,社交软件的开屏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