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那样……?!
鼻尖冒汗,万理无忧正要解释,话到喉间却忽然僵住了。
——如果,我不能为她所用。
对她来说,我还有价值吗?
万理无忧的怔忪,在沈御枢的眼中,就成了沉默的拒绝。
其实如果他刚才直接拒绝,她虽然会不爽,但也不过是敲打他几下,然后就放过他。
可是他答应之后又反悔,还举起伞作出防卫动作……这就激发了虫后天性里的暴虐。尤其是,这几日虫后一直被白毛院长的气息压制着,早已淤积了满满的烦躁。
她的瞳孔开始扩大,往虫目转变,披风下的翅膀也鼓起。
心里有个冷冷的声音。又一个敌人。
“——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
它要现在就吃掉他,而且它要让他痛!在万虫啃噬般的痛苦中死——
……不,不对。
理智忽然冒头。沈御枢心里一惊。
她不是真的想把万理无忧整个吃掉。
万理无忧也不是她的敌人。他是她的……
思绪忽然卡顿了一下。
听到风信子的声音,从腿边传来:“无忧哥哥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啊……他是不是病了?”
“……”沈御枢这才发现,万理无忧整个人是软软的被她按在墙上。
他竟然晕过去了。
心里咯噔一声,她忙松开手,又赶紧伸出胳膊接住他。
靠在她怀里的青年唇色发紫,脸颊滚烫,人已经晕过去了,眉心还蹙着。
……
万理无忧恍惚之间,闻到一股白灼甜虾的香味。
“……”
他睁开眼,看到坐在窗外的银发女子。
她的侧脸透过玻璃映入他眼帘,像一枚石子,激荡起了回忆。
“……。”万理无忧轻声说,再出声却换了话头:“那个虾,要沾青酱,味道才最好……”
沈御枢顿住了筷子,望过来。
隔着半开的窗玖,他们看清了彼此脸上的神情。
万理无忧怔了一下。
沈御枢端着碗从屋外走进来。她肩上积了些落雪,进屋时带来了一股寒意。万理无忧立刻觉得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忍住了。
沈御枢坐到他床边。万理无忧暗暗绷紧了。
“青酱怎么做?”她问。
万理无忧静了一下,开始手脚并用,尝试从被子里钻出来。“我去做……”
她抵住他额头把他按回去。
“我吃完了。”她给他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碗。
厨房里倒是还有一碗,不过是留给病人的。
她把空碗放床旁边的凳子上,不看他,说:“你自己病了都没感觉吗?”
“……抱歉……”
她抬眼望过来。“是去找这个虾才病了吧?道歉干嘛。”
“……就是,觉得,嗯。”
棕发青年仿佛忘记怎么说话了似的。他垂着眼睛,嘴角翘着,鼻梁上的小红痣却像是忧郁一般,轻轻皱着。
“……阿枢。”
“嗯?”
“你还需要吃我吗?”
“……”
“我刚刚终于想到了,你突然这样,一定是遇到极大的难事了。而且不是我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能解决,对吧?”
吃了他,她就能变强,赢面更大。
“……”沈御枢惊讶地看着他。
她点点头。
他微微笑着,鼻梁上的小红痣也轻快起来一般。
“我想到了,绝对安全的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所以,你来吧。”
他笑着,对她打开自己。
沈御枢却在凝视了他几秒之后,转头望向窗外。
屋外的雪停了。万理无忧这次高烧,直接烧了一天一夜,今天已经是新年了。
空气里飘荡着乐音。孤儿院外,孤儿院内,整个望海镇,凡有人烟处,都在播放这支新年祝福歌曲。大概就相当于地球上西方世界的“圣诞快乐”吧。
万理无忧人在病中,昏迷着,但每次这首乐音响起,他整个人就会应激似的颤抖,眉心深蹙。
当他醒来,他却像是忘了自己对这音乐有多抵触似的,只专注地看着她,倾听她。
沈御枢多少有些困惑。
但虫后不会拒绝这种全心全意、忘却自我的奉献。
她拍了拍他的手。她体温极低,而他还未痊愈,手心滚烫,仿佛要将她捂暖似的。
“我接受。”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你继续做人吧。”
“……”棕发青年就像是被留在原地的小狗似的,惊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