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锁的红木箱,想来是专给三夫人放贵重东西,七香应把玉佩也放了进去。
但那玉佩看起来成色一般,比不上珠链,这小贼竟也一并偷去,并在她来此处路上遗失。
三夫人和七香曾提过挂玉佩一事,想来这玉佩另有含义,无怪乎此刻半曲着身子的七香,骤然面色一变。
“怎到处都无?”
“许是来时,掉在了何处?”
“那玉佩倒是衬我,”柳叶刀颇为可惜,叹了口气:“罢了,没了就没了,左不过一玉佩。”
说罢,她似想到何事。
咻——
二少爷脖颈前,尖锐的匕首已然直直向着他。
柳叶刀哼了一声,匕首如欲要见血般,拍了拍他脖颈,威胁道:“你可不许说漏嘴!今日我只拿这串珠链,旁的什么都没有,没有!”
二少爷连连点头,抬起手掌似要发誓,这才叫柳叶刀将信将疑放过了他。
“我给你瞧瞧,日后若有人问你,你也得说得清个一二才是。”
“喏,这倒是件好宝贝,天石做成的红玛瑙珠串,成色极佳,值一大笔银两。”
柳叶刀取出木盒,得意洋洋地打开,颇为大方,叫二少爷接过去看:“我可不是贪财的人,等去当铺兑成银两,我只留个脚程钱,其余的,都拿去分给贫苦人家,好叫他们拿去买些粮吃。”
“但得想个法子,叫他们知晓,此事是我柳叶刀做的,不然,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珠链……”
自言自语的柳叶刀暂且一歇,望向他,问道:“怎么,你认得此物?不应当啊,我分明亲耳听见,这珠链今日才从京中送至禹城,外头当铺应还不识得,我才挑的此物,外加那块不起眼的玉佩……”
“我并未见过,只是之前有所耳闻,”
二少爷弱势出言,浅浅打断她絮叨:“这应当是我爹,许给三姨娘之物,我曾听他同张叔谈起过。”
“那便好,”柳叶刀长舒一口气:“可别耽误我转卖了去。”
兀地,二少爷将珠链取出,递还给她。
却将那木盒放在眼下,仔细看了看。
“怎么,这木盒,难道也是什么宝贝不成?单瞧着木料倒不像,做工也很是一般。”
柳叶刀凑上前去,与他一同瞧着。
“怎会?”二少爷疑惑出声:“若我未曾记岔,这木盒应置于父亲书房之内,怎会被取作安放珠链之用?”
“你府上家财万贯,有几个类似的木盒,有何稀奇?”
闻言,柳叶刀失了兴趣,又将注意转回珠链。
窗缝给昏暗室内带来一点光,柳叶刀将珠链放到明暗交界之处,手指拨动珠子,轮番转着,瞧它们在光下,映射出另一个如火般,热烈而深邃的世界。
“这上头,有我曾做下的记号,你瞧这划痕。”
二少爷递到她眼前,柳叶刀正看得入迷,目光动都未动,未分给他半点,只敷衍道:“好似有吧。”
“你有所不知,这木盒内,有机关……”
“机关?!”
噌的一下,柳叶刀收好珠链,蹦过来,凑到木盒前头,上下打量着。
“不过是我顺手取来,遮挡珠链光华之物,竟也有所不同!”
“莫非,你爹将府里最珍贵的宝贝,藏在了里头!果然,任何物,都逃不过我柳叶刀的双眼。”
“如此轻易,便将这宝贝捞进手里,不愧是天生大侠之材!快,你打开让我瞧瞧,是什么好宝贝,便连那价值千金的珠链,在它眼前都得逊色一筹。”
她热情来得突然,激得二少爷朝后一缩,底气不足道:“我只说确有机关,却未说,我能将它解开……”
柳叶刀闻言,瞬时气势大变,朝他发飙道:“你不是提过,素日常钻研机关要术!”
二少爷退后半步,嘟囔解释道:“我曾试过,以我如今所知,确实寻不着内里门道。”
“你未骗我,这木盒,真有机关?”
柳叶刀将木盒抽回,围着它,上下左右各细看一遍,又上手胡乱按过,连底下雕刻的花纹,都未放过。
“但凡知晓里头藏有好宝贝,我却无从得见,叫我如何能忍!”
柳叶刀绷紧唇,举着木盒抬过头顶发梢。
“管它有无机关,直接砸开,不就得见了?”
二少爷吓了好一跳,赶忙上前,抱住她手臂,劝阻道:“使不得,万一,万一里头装的是玉石,木盒一摔,玉石不也一同碎了,便是得见又如何,你亦无从把玩或当掉。”
柳叶刀顿时泄了气,闷闷不乐道:“你说的在理。但这木盒,真就没法子么?”
“我亦不知,”
二少爷叹了口气:“一年之前,父亲曾与人在书房议事,听到外头传来响动,他二人匆匆出去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