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什么都不做,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哥,要不就答应了吧,我看那顾家三郎也不是真心想求娶,他和城里那个无赖比起来……”
刘溪直接打断了妹妹的话:“小妹,爹娘走得早,你是我从小养大的,就算是哥哥死了,也不能让你进那样的魔窟!”
“那王麻子先不说长得凹凸不平的,就说他那个性子,我们当初不答应已经得罪了他,他那种小心眼儿的小人,你若是进门,那必然是要往死磋磨你的!”
“可是,哥……他们一家背靠着县太爷,就算我和顾家三郎成了亲,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溪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小妹不用担心,他王麻子不过是县太爷家的管家的侄子罢了,在徭役这上面卡一下我这个外乡人也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顾家枝繁叶茂,整个顾家村基本上都和顾家沾亲带故的,这就是宗族的力量。”
“在咱们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哪怕是县太爷过来了,真要说起来,对着大的宗族,他也可能讨不了好,你若是和顾三郎成亲,哥哥去了远方也放心了。”
“这人也是你选的,到时候咱们出了银钱,他家出人,咱们没占他们顾家便宜。你不是也看上他的好样貌吗?退一万步讲,都是一起过日子,顶多外面说他不好听,实惠落在手里才是要紧。”
刘玉姝依旧紧皱眉头:“可是我听说,前些日子,他因为听了村里的闲话,直接将自己气的晕了过去,可见此人并不是真心想入赘,只怕这人心高气傲,之后会反悔……”
连刘玉姝都听说了的事情刘溪怎么可能不知晓?
但是时间太赶,眼瞅着要秋收,之后就是徭役,王麻子给县城那边的小吏打了招呼,这一次的赎买徭役要卡严了刘溪。
也不是说不可以赎买,只是往年花费八两银子今年估计翻倍才行。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同样的道理,即便是县太爷都不知道有王麻子这号人,但是凭借着跟县太爷府上管家的亲戚关系,王麻子没少欺压百姓。
这种极品小人其实是最能看得清眼色的,在县城里他还算收敛,但是到了村里,他可不就是释放本性了吗?
当然,他对于那些宗族大的村子也是不敢惹,只会欺负那些外来的人。
这些人没有宗族村子给他们出头,再加上这些年天灾不断,地里一直都欠收,事后即便是女方不愿意,拿些银钱也就打发了。
王麻子靠着这些个下作手段不知道欺负了多少良家妇女,可是人总是要活命的,那些女孩儿和家人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刘溪则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有银子,真要闹大了,这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直接敢闹到县太爷面前的。
王麻子知道那种暗地里的肮脏手段不能使在刘玉姝身上,因此只能捏着鼻子说一句求娶。
这求娶也并不是以正妻之位求娶,不过是想着先把人哄住,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刘玉姝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没想到刘溪直接一个釜底抽薪,给自家妹妹招赘,这让王麻子很是恼火!
可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不让他得手,王麻子反而越不放弃。
这一次他更是花了大价钱,甚至是狐假虎威拿着县太爷的名头将刘溪直接安排到了最北面修长城去了。
要知道现如今修长城的都是实在活不下去的或者是犯过罪的人,王麻子此计就是要让刘溪活不下来,不可谓不阴毒!
甚至为了杀人诛心,本该是悄悄去做尽量不要让人发现的事情,让王麻子故意派人透露给了刘溪。
这也是为什么刘溪会这么着急的缘故。
刘溪不知道顾家三郎不是个好人吗?他知道,可是如今时间上也确实来不及了。
之所以不能拖到临走时候再决定,也是因为刘溪想要借这段时间好好敲打一下妹夫,让妹妹的生活尽量步入正轨之后再走。
“小妹,哥哥知道这么个人委屈了你,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虽然这顾家三郎是傲气了点,可是他是家中老幺,几个哥哥姐姐都很宠他,为了他你也受不了多少委屈。”
“再则,顾家村的村长和他家沾亲带故的,那王麻子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的。”
刘玉姝何尝不知道哥哥对她的爱护,她担心的一直也不是自己,可是哥哥这样说了,她要是再如何,不是让哥哥担心吗?
想到哥哥即将要面临的危机,刘玉姝悲从心起,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兄妹二人自从父母离世之后便将彼此视为最后的依靠,如今面临这样的灾殃,二人不由得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