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是谁。
不过既然她想不起来,应是书中着墨不多,想必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想到这里,她困意来袭,打了个呵欠翻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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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徐楚楚走到哪里都有紫衣或红衣跟着,她的静室门外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有这二人轮流把守。
她不在意,权当赵怀璟帮她雇了两个免费的侍卫。
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去听道长们讲讲经,每日去前面供奉神像的大殿里上一炷香再磕几个头,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赵怀璟那边则要忙碌许多,除了京兆府的公务,还有吴家庄的案子让他费心。
罗阳县离京城快马要四五日的路程,林笙派去的人尚未传回消息。
这日他从衙门回到王府,刚进书房,忽有一飞刀携着一张纸飞来扎到窗棱之上。
赵怀璟蹙眉上前,取下飞刀,只见纸上有八个字:“罗阳县,铁矿,谢卫明”。
他顿了顿,看向院中的树,冷声道:“阁下既然有本事进来,何不堂堂正正下来说话。”
话落,伴随着几声清朗的笑声,一黑衣少年从树上利落地落下,上前几步躬身拱手行了一礼:“小民沈棠,拜见琅琊王。”
来人十五六岁,玉面花颜,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透着几分邪魅不羁。
赵怀璟:“你可知擅闯王府该当何罪?”
沈棠:“小民知罪,但小民要见王爷一面实在难,只能出此下策,还望王爷恕罪。”
赵怀璟:“本王的暗卫呢?”
沈棠:“应该很快便回来了。”
顿了顿又道:“小民不过声东击西,王爷的暗卫便上当了,或许王爷该考虑换暗卫了。”
赵怀璟冷冷看着他:“你到底是何人?”
沈棠年纪虽小,对着赵怀璟却不卑不亢:“回王爷,小民沈棠,是此次入京赴武试的越州武举子。”
听到“越州”二字赵怀璟眸子黯了黯,扬了扬手中的纸:“那这又是何意?”
沈棠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是小民给王爷的投诚之物。”
赵怀璟盯着沈棠,眼里带着探究,半晌后才道:“进来吧。”
书房里,赵怀璟在书桌前坐下:“你如何得知本王在调查何事?”
沈棠:“回王爷,小民并不知晓王爷您在调查何事。”
赵怀璟冷笑一声,沈棠却面色不改,继续道:
“小民乃越州罗阳县人氏,去年秋天时罗阳县出了一件大事,罗阳县下面的吴家庄被恶霸霸占,村里房屋被毁,田地被占,村民们流离失所。”
“前些日子小民赴京赶考路上,恰好遇到王爷剿匪。那群山匪之中有小民认得的人,小民认出他们便是吴家庄的村民。”
“小民与他们是同乡,不忍看他们被人迫害。得知那群老乡如今在京兆府狱中,小民便想将自己知道的禀报给王爷,希望王爷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赵怀璟却也不是轻信他人之人。他问:“那这张纸上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棠眸子黯了黯:“罗阳县有个谢家,是罗阳县当地的大户,据说出了个在京城做太尉的大官,罗阳县谢家如今的主事人叫谢卫明。”
“罗阳县县令黄文博据说是谢太尉举荐的人,所以黄县令对谢卫明都要礼让三分。谢家横行霸道多年,罗阳县无人能与之抗衡。”
“小民的家中还算有些钱财,去年秋天,吴家庄的风波平息后,谢卫明突然找上小民的父亲,说要与小民的父亲合作。”
“小民的父亲不敢不从,但不敢问是何生意也不敢参与,只投了银钱,又从我家的长工中挑选了一批人送到谢家。”
“后来有个长工逃回来,告诉小民的父亲,他们被谢家蒙住眼睛送到吴家庄后面的山里,整日做的都是开山采石的活。”
赵怀璟蹙眉打断他:“开山采石?采的何石?”
沈棠顿了顿,声音压低:“铁矿石。”
赵怀璟面色骤变,沈棠又道:“那座山属于吴家庄,那一片山多,除了吴家庄并无其他村庄,因此十分隐蔽。除了吴家庄之事,据说还有不少流民和铁匠师傅突然间下落不明。”
赵怀璟面色凝重:“此事可属实?”
沈棠:“小民句句属实,王爷若是不信,派人前去查探后便知。”
说完,起身又给赵怀璟行了一礼:“小民的父亲得知此事后吓得大病一场,拖着病体变卖家产,背井离乡搬去外地。”
“小民听闻王爷办案素来公正严明,小民的父亲并未参与其中,小民主动将此事禀报王爷,也是希望王爷到时能饶过小民一家。”
赵怀璟沉思片刻后问:“此事可有泄露给他人?”
沈棠:“不曾,小民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泄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