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要不干脆冲出去,在地上捡把刀也加入战斗时,赵怀璟揽在她腰间的左手突然抬起,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吹响口哨。
口哨声音尖锐似鹰啼长空,下一瞬,尘土飞扬,从天而降数十紫衣人,面上皆覆半面面具,落地后为首者冲赵怀璟跪下行了一礼,其余人则瞬间分散开来。
接着赵怀璟右手持刀,左手揽住徐楚楚的腰肢,用力一跃,带着她跃至几步开外。
徐楚楚捂着左肩惊慌不定,好一会儿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她顾不得伤口处一下一下的钝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方才从天而降的紫衣人穿梭在凌霄阁杀手之间,速度奇快,快到她看不清他们的身形,只能看到一个个残影。
他们的武器各不相同,有的手持长剑,有的手持短刃,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局面已迅速扭转,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凌霄阁的人。
眼看胜负已定,徐楚楚看得正入神,听到头顶上方赵怀璟的声音:“去屋里处理一下伤口。”
她这才回神,抬头看向赵怀璟:“好。”
徐楚楚随着赵怀璟回了方才的小屋,关上门后,屋里的光线再次暗淡下来。
赵怀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需要帮忙吗?”
徐楚楚脸红了红:“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便看着赵怀璟。
赵怀璟顿了顿,转过身去。
徐楚楚松了口气,也背过身去,解开腰带,稍稍褪下外衫和里衣,露出受伤的左肩。
里衣已经被鲜血粘在伤处,褪下里衣时难免扯到伤口,她一时不察轻声□□一声,怕赵怀璟察觉尴尬又立即忍下。
好在赵怀璟并无反应,徐楚楚鼓起勇气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只一眼便被吓了一跳。
虽未伤及骨头,但伤口仍在流血,伤处血肉模糊,与一旁白皙细腻的皮肤相对比,触目惊心。
徐楚楚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小瓷瓶,取下塞子,小心翼翼地开始往伤口上撒药。伤药洒在伤口上又是一阵刺痛,她咬牙忍着没敢出声。
撒到一半时,想起赵怀璟身上应该也有伤口,她想了想,把瓷瓶收起来放到一旁,将剩下的大半伤药留给赵怀璟。
待做完这些,徐楚楚刚准备把里衣拉好,这才想起除了撒药还要包扎。她的里衣已被鲜血染透,且沾了脏污,若不包扎伤口碰到脏污必定会感染。
她一时陷入两难,她身上的手帕在被绑来的路上弄丢了,向赵怀璟求助又不方便。
她这边犹豫不决时,赵怀璟先开口了:“还没好?”
徐楚楚一咬牙:“王爷,您身上有没有干净的手帕?”
屋子里安静了一下,然后响起衣裳摩擦的“簌簌”声,接着是“刺啦”一声衣裳被撕裂的声音。
很快赵怀璟就走过来,在徐楚楚面前站定。
徐楚楚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拉上里衣,赵怀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别闹,你自己能行?”
徐楚楚顿了顿,红着脸摇了摇头。她左臂不敢动,只用右手确实不方便。
她没再多说,低头看到赵怀璟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的长条布,应是从他里衣上撕下来的。
赵怀璟也未再多言,但低头看到她的伤口时顿了一下。
伤处位置尴尬,若要包扎需要把两侧衣衫都褪下,用绷带从左侧肩膀缠到右侧腋下固定。
但现在显然不方便也没这条件,赵怀璟又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所以他打量一眼,拿起一旁的瓷瓶又往伤口上撒了些药,就用布条直接从她左侧肩膀绕过左侧腋下。
徐楚楚别开视线,为了缓解尴尬,她随口找了个话题:“王爷,外面那些紫衣侍卫……”
赵怀璟瞥她一眼,视线带着警告。
徐楚楚自知失言,连忙住嘴,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赵怀璟收回视线,继续帮她处理伤口,淡淡道:“此事莫要告诉他人。”
徐楚楚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
赵怀璟如此说,她便确定了,外面那些人正是紫鹰卫。
紫鹰卫是赵怀璟父亲,即原赵大将军的亲卫,是当年先帝亲赐于赵大将军,并下旨紫鹰卫无需效忠于皇室,只效忠于赵大将军一人。
紫鹰卫共二十人,每人一块特制令牌,每去一个便添一个,个个都是精锐,着紫衣,戴雄鹰半面面具,传说可上天入地,杀人于无形。
当年北境一战赵大将军全军覆没,大梁上下都以为紫鹰卫殉了赵大将军,殊不知赵大将军临死前将紫鹰卫留给了唯一的儿子赵怀璟。
徐楚楚记得小说中只在快结局时有紫鹰卫出现,当时是赵怀璟起兵造反后的关键一战,紫鹰卫出马,以一当千,赵怀璟反败为胜,直捣皇宫,取了梁太宗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