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徐楚楚待在王府修养,将后宅之事都丢给卢先生,做起了甩手掌柜。
她已经想明白,自己这王妃只是暂时的,没必要入戏太深,只要自己还在王府时的日子过得安稳就行了。
赵怀璟照旧每日早出晚归,二人又恢复到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不见面的状态。
徐楚楚养了几日身子便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日她在府中闲着无事刚要去花园逛逛,前院小厮突然来禀报,说岳翁老爷来了。
小厮口中的岳翁老爷是徐伯康,徐楚楚好奇她这便宜爹不上衙来找自己有何事,到了前厅才知,徐博康是为他嫡子徐书轲来的。
原来徐书轲昨日跟着几个纨绔逃学吃酒吹牛时,被京兆府的差役抓住,丢进了京兆府狱。徐博康想让她找赵怀璟求情,放了徐书轲。
徐伯康一点也不见外,徐楚楚心里哂笑一声:“大哥因何被抓进狱中?总不至于因为贪玩就下了狱吧?”
徐伯康顿了顿,犹豫着道:“这几日外面有人散播不成体统的打油诗,你大哥不知情,还同人厮混在一起……不过你大哥虽混却有分寸,那等掉脑袋的糊涂事他不会做,定是被人陷害的。”
又是打油诗,又是掉脑袋的事,即便徐伯康说得轻描淡写,徐楚楚也能听出此事不简单。
她笑了笑:“父亲,衙门里的事女儿不懂,父亲何不直接找王爷?”
徐伯康噎了一下,徐楚楚心下了然,她这便宜爹也就在她面前有本事,此事非同小可,他没那个脸面和胆量去找赵怀璟。
她无视徐伯康不悦的脸色,接着道:“王爷公务繁忙早出晚归,女儿已经几日不曾见过王爷。况且王爷从不同女儿讲公事,更不会允许女儿妄论衙门里的事。”
“女儿嫁给王爷不过半月余,在王府中人微言轻,虽担心大哥,但也有心无力。”
她如此说,徐伯康脸色愈发难看了些,怒瞪着徐楚楚气得说不出话。
他好歹还顾及徐楚楚的身份,半晌后压下怒气生硬道:“那好歹是你大哥,日后也是你的倚仗。为父也不求别的,就求你同王爷说说情,这不过分吧?”
求人还如此趾高气昂,徐楚楚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徐伯康到底占着她便宜爹的身份,他都如此说了,徐楚楚不好再拒绝,答应着就是,同不同赵怀璟提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她道:“此事我会找机会问问王爷,但我只敢问,至于衙门里要如何处置不是我能干预的。”
徐伯康当然不满于此,眉头拧成疙瘩。
徐楚楚嘴角勾了勾:“父亲不必忧心,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大哥不成器,好好教下一个就是。”
徐博康闻言一噎,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要面子,方氏的儿子尚未过明路,被自己的闺女如此说,他又羞又窘,被堵得哑口无言。
徐楚楚像是没看出他面上的羞怒,笑眯眯问:“父亲今日可要留在王府用午膳?”
徐伯康冷哼一声起身:“不必了,王妃莫要忘记答应为父的事。”
徐伯康离开后,徐楚楚略一思索,决定等赵怀璟回府后,当面同他问清楚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她虽不愿插手,但安平侯府肯定还会再来找她,她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况且她在安平侯府时徐书轲并不曾欺负过她,她大婚那日还是徐书轲背她上的花轿,她对徐书轲不算讨厌。
只不过她心里还稍稍有些犹豫,毕竟取血一事她没那么快释怀,那晚赵怀璟对她的态度又那般疏冷。
她若主动同他搭话,搞得好像她上赶着似的。
她为这这事别扭了大半日,傍晚时吩咐人在膳厅摆好晚膳,但等到天黑透也未等到赵怀璟回府。
徐楚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想的,赵怀璟没回来她竟松了口气。
沐浴后她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等了许久,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时赵怀璟终于回房。
徐楚楚被他开门的声音吵醒,一骨碌爬起来坐在榻上。
她脑子还有些迷糊,一时忘记了自己还在同赵怀璟闹别扭,打了个呵欠看着赵怀璟瓮声瓮气道:“王爷,您回来啦!”
赵怀璟顿了一下,回身关上门往榻边走了几步,轻声道:“嗯,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徐楚楚脑子已经清醒了些,这才想起她和赵怀璟还在冷战,忍不住有些尴尬。
赵怀璟脸上带着明显的疲色,徐楚楚想到他忙了一日,张了张嘴还是没提徐书轲的事,只道:“刚要睡。王爷,这几日衙门里很忙吗?您每日都回来很晚。”
她刚刚眯了一会儿,此刻头发蹭得有些乱,头顶一缕碎发朝上翘起,显得整个人有点呆萌又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乖巧,一双杏眸在烛光下亮晶晶得,一瞬不瞬地看着赵怀璟。
赵怀璟视线在她脸上落了片刻,“嗯”了一声,上前几步站在榻边,迟疑着伸手在她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