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陷入枕榻之间,他本能地去亲吻她的锁骨,耳垂,她的人生中第一次被男人亲吻,早已气喘吁吁,双颊泛红。
“央儿。”她听见他轻声呼唤。
她不在乎他唤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反正她心里想的也不是他,他说的不错,她必须要报复那个伤害她的人,而最好的办法,便是让那个他精心养大的女孩,委身给杀了他全家的仇人。
她曾听陵公子说过,将他全家灭门的人,眉间有一道疤。陵公子只告诉她自己是苏贵妃的弟弟,却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将她掳走的青年就是亲手灭掉他们全家一百零三口人的杀手。
叶源里无心的话,却让她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一夜的缠绵,她抚摸着他眉间的那道疤,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觉得很满足。
第二日清晨,她打着哈欠从他的怀里醒了过来,很配合这个稀罕环境地玩命尖叫了一声。叶源里醒过来时整个人都是懵住的状态,她自然很用力地尖叫了第二声。
“你……你毁了我的清白,我今后……今后再无颜见人了!”,她装起哭来一板一眼,毕竟是学过戏的戏子,哭对她简直是家常便饭。
叶源里整个人僵在那里,“你……你……”
她猛的掀开被子,她哭的愈发梨花带雨,“你不想承认是不是?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你要我以后如何嫁人,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说着便要去撞一旁的东墙,叶源里已经从最初的迷茫中醒了过来,他慌慌张张地一把拽住她,难得他还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你……你别这样,对对……对不起”,他说话结结巴巴地。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今后必然是嫁不出了,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我娶你!”,他喊完这句话,两人都愣住了,他大喘着气,脸涨得通红。
绯夜终于得到了自己想听的话,破涕为笑,“你说真的?”
叶源里慌忙把目光偏到了一边,点点头。
他竟真的说到做到,娶了她。那天的鞭炮声,和难吃的子孙饽饽都让她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大红的花轿上面的金边格外好看,她亲自挑的喜服外加簪子手镯什么的一大堆花了他足足五百两银子,他却一点儿也没心疼。替她上妆的婆娘都夸她俊俏,说自己活了那么大了都没见过她这么好看的美人儿。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他将她的盖头掀开,她对着他粲然一笑,“我美吗?”想来她是真的很美,他都呆住了,她却很不识时务地转身躺在了被褥里,“我困了,先睡了。”
然后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着,她还是睡在她的小里屋,他还是住在外厅的那张挂着刀的床上。他们俩好像兄弟一样搭伴儿生活着。
“叶源里,我们今天吃什么?”这几乎是她最喜欢说的话,他做菜时她就跟在旁边打下手,提供一些切的很不齐的米豆或者剁得有棱有角的肉馅。然后他就会开始损她,讽刺她笨手笨脚,她当然不甘下风,在怼人上她绯夜就没输过,哪个丫鬟不得让着她,还能被他这个木头欺负到了。
日子竟也过得有声有色的,她甚至还死磨硬泡地愣是跟着他学会了几招剑术。
直到有一日傍晚他走到她的床前,神色有些扭捏。
“那个……”
绯夜疑惑地瞧着他,他却继续说 ,
“那个……”
“你想说什么?”绯夜突然瞧到了门前那对放在木桶里没洗的衣服,心里咯噔一声。
“那个……”
“我明天就把衣服都洗了,我保证!”,绯夜信誓旦旦。
叶源里愣了一下,继续他的话,“我们如今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之间……”
“你想让我把你的衣服也洗了?”绯夜恍然大悟,“门儿都没有告诉你!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
她义正严辞地看着他。
“你帮我洗件儿衣服怎么了?”叶源里成功被她带偏了,愤愤不平,“我明日不做饭了,你自己做吧!”
“哎”,绯夜试探着推了推他,他完全不理会她,她又推了他一下,他干脆起身要走。
“我的手破了嘛”,她委屈巴巴地举着自己偷偷藏在身后的小手,叶源里瞟了一眼,掌心竟真有一道伤疤。
“手怎么了?”,他没好气地去拿来了药和纱布,浸着冰凉的药水,他神色专注耐心地一层一层将她的手包好。
“嗳,你不用包那么多层啦!就是个小伤。”
“别乱动。”他的语气不太好,神色却很温柔。
“所以我不是故意不洗衣服的嘛”,她小心翼翼地撒了个娇,试探地去揣测他的脸色。
“你的衣服明日我帮你洗了。”
“你真是太好了!耶!”,她高兴的简直要飞起。
“而且……嗯……我方才的意思本来就不是让你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