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自从离开驿馆,绯夜看上去一直神情恍惚。
“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叶源里的表情复杂,“她的话你不能全信。”
“我的月姑姑不会骗我的!”她愤怒地大吼,扔下他一个人忍泪跑了出去。
叶源里一人愣在那里,“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夜晚,他只听着她一个人捂在被子里哭,“你怎么了?”
她继续蒙着头独自哭,不理会他的关怀。
三天后,她失踪了。
叶源里找遍了整个竹林,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她连信都没有留。
他的心情特别烦躁,他望着身边空空的被褥,怎么都睡不着,他打算一定要想办法找到繁玥,为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以至于突然前来的那个黑衣的刺客,让他突然来了劲,他住在这竹林里,总会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他的消息,前来复仇,毕竟他为楚寻做过太多见不得光的事。
他都把他们一一处理了,但是今天他心情非常的不好,他打算把这个人教训得狠一点。
不过三招,他就知道了这个小贼的功夫最多算个中人之姿。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找我。”他十招之内就打落了他的剑,“爷今天心情非超不好,不想你周旋,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滚!”
那小贼却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了过去。
“找死!”,他的剑已经立到了那小贼的咽喉,只需一寸便可以切开他的喉管,但是他却硬生生停住了。
他看到了那双含泪的眼睛。匕首不出意外地刺到了他的左胸。
“为什么?”他轻声问她。
“你方才分明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不动手!”,她的眼眶红了。
“我认出你了。”他眉间抽搐,很痛,“我不会伤自己的妻。”
她突然溃不成军,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号啕大哭,“你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仇人!你杀了我全家,你杀了我全家!”她狠狠把眼泪抹去,“我是王安林的嫡亲女儿。”
他突然明白了,眼皮却渐渐抬不开了,苦笑,“原来如此,我当年只恨苏家,灭王家,只是受人之命,不得不为,抱歉。”
他的手垂落在地,眼皮彻底和上了,仿佛在熟睡。
凄凉的寒风刮着,她突然觉得是这般的冷,天地这么大,这么空虚,世间再没有一处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夫子教导她的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子那时候胡子还很长,叹息不已,“夫易牙以调和事。公曰:惟丞婴儿之未尝。於是烝其首子而献之公。人情非不爱其子也;於子之不爱,将何有於公?”,夫子最爱摇头晃脑了,夫子又叹息,“奉君如此,唯君命是从,世间父母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只是时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鲜血,突然明白了那句话,“唯君命是从,不得已而为之。”仿佛是刀在一片一片切割她的心脏,原来可以这么痛。
她将他扶到他们往日里睡的大床上,被褥带着阳光的香气,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对他说被子晒一晒最好闻,她特别喜欢晒了的被褥的气味。
他对此的回应是,“那你去晒啊。”
她想踢死他。
她不在的每一天,他都把被褥拿到院子里去晒,晒得香喷喷的,大概觉得她回来一定会夸他。
但是他没有等到她回来,只等到了她的匕首。
她又哭了,将自己小小地缩到他的怀里,仿佛是一个被全世界欺负了的孩子。
“我错了,”
“我不该怪你,分明是他,罪魁祸首分明是那个对你下命令的人!”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咬着嘴唇哭的厉害,哭着哭着却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孤雁凄凉。
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终于感觉到了无力和绝望。她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颊,“阿源,我不怪你了,我只怪我自己。”她尽力露出一个她觉得还不错的笑容,她觉得他会喜欢,“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脑袋突然被按了下来,她已经饿了两天,没有丝毫力气。
唇齿便这般辗转到了一起,他搂着她的脑瓜,纵情地吻她。
“你没死!”她呆掉了,眼神却是劫后余生的惊喜。
“没有”,我一刻钟前就醒了。”叶源里虚弱地对着她笑了笑。
“你装死!你醒了怎么不告诉我!”,她气得去掐他。
“我想多听你说点甜言蜜语。”
换来的自然是她的一番毒打,他脸色苍白,“你再打我我真的要死了!”
她一边给他涂金创药一边啧啧称奇,“这伤口这么深,你竟然都不死,你真像个小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