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深紫色水雾忽然消散,早已感觉肿胀的手腕再次用力一抽,这一次居然轻松把手抽回来了,手上却有了很多奇怪的复状红印,像是被触手缠绕过。
惊喜的是我还连带着从里拿出了一颗莹白的珍珠,竟然有荔枝般的大小。
顾虑到刚才贝壳里冒出的奇怪颜色水雾,实在是古怪,透着不祥的预感,我本想扔回贝壳里,可我敲了敲那珍珠贝闭壳,它不开了。
打算随手扔在水中细沙上或者珊瑚丛中,又觉得可惜。
记得海的女儿故事中也没有水鬼的存在,刚才难道是潜泳时水压导致的幻觉?毕竟海中怎么可能传播出那么清晰的声音,也许是我想象力太丰富,把珍珠贝里面冒出的水雾,看作一个如鬼魅般的老妇人了。
扒着礁石,我浮出了水面,大口地吸着空气,已经不敢再去取其他大贝壳里的珍珠。要是再被夹住手抽不出来,我不光不够气潜在海中被拖延,还未必能再那么幸运将手抽出。
看着捏在指间的莹白大珍珠,太诱人了,不过从直觉来说,必须忍痛扔掉为妙,不管刚才所见所闻是不是幻觉。
我抬手伸起,将它投入海面波澜之中的前一秒,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脚踩到滑溜的东西,一秒滑入了水中,珍珠也在我指间化为泡沫。
水中得见,是海草缠住了我的脚踝!不知什么时候时候绊上的。
我闭气,弯身潜入去解,这滑溜溜的海草似打了死结,我意识到只有剪刀才有可能割开,我愈加觉得一切十分不祥,想尽快摆脱,有种被水鬼缠身的预兆。
我使劲的踢拽拉扯中,看到这海草周围竟有一个正在急转的扭曲漩涡,是海中的暗流!
水波流动间,那漩涡把经过的东西都卷进了里面,不知去向了何方。
我竟一下到了那扭曲旋转的水涡边缘,不用想这也是个死亡漩涡,要是被吸进去了,最后尸骨都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我刚想攀住那岩石,手却够不到,身体紧接着被水流带去,无可攀附下,我被吸进了那扭曲的水流中……
绝望,恐惧,混沌,天旋地转,使我不知何时开始,闭上了眼睛。
呵,在陆地上也是死,来到海中也是死,在原来的世界也是死,每一次都给我希望,让我以为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炮灰女配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要不,就认命吧。
再多生与死的思考已无法产生,我的身体在震颤中似乎进入了幽静漫长、阴冷的太古之地,我将堕落于此,永生永世在这个世界中反复,无法回到有他的世界。
再一次产生念头,是在一处幽暗的阴郁消沉之境,“这是海底的深渊地府吗?”
我迷茫得跌坐在一片黏糊糊的空地上,周身阴寒,地上湿滑的令人厌恶,污秽了我的手脚,入目处是波光幽蓝的海水,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怖的深海巨物窜出来,用复眼看着我,一口将我吞食,只余下血的水雾。
可见,我仍旧置身在海域中,泥泞的周围是一片灰色沙地,许多不知道什么品种的丑恶鱼类沉尸这里。
我心中骇然,我还在海底!可却能正常呼吸?大概,只有海的地府能解释其中缘由了。
面前,一幢两层楼高的白房子充斥着病态的构造,我连忙站起寻找出口,因为那房子仔细一看,根本就是用死人的白骨垒成的,一些关节和骷髅头耷拉在房柱外的角落。
可在这空地之外的地方,或高或矮的丑陋珊瑚虫像森林和灌木丛的围墙一样,把我围在沙地里。在那些成群的珊瑚虫无数只触手的底下,有各种各样的白色骸骨,死状惨烈,这里,像一个备受诅咒的丑恶之森。
“想出去的话,只有获得我的允许,不然,你就会和这里的骸骨一样,最终成为我房子的一部分,或者被我磨成粉末,我正好也想加盖一层房子。”
白骨垒成的房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我在珍珠贝里取珍珠时,感知的那道在我大脑中嗡嗡作响的声音。
我不假思索,一个箭步进了白骨房子,都已经无路可退到这个地步了,也只能搞清楚是谁在作怪。
一个臃肿的女人坐在其中,正用手抓着不知是海里的什么蛆,用嘴给一只椅子上的癞蛤蟆吃,那蛆蠕动着挣扎,似乎不愿意进癞蛤蟆的嘴,又似乎只是想摆脱那女人黑红色的嘴唇,可最终,它还是落进了癞蛤蟆的嘴里。
不消一刻,那癞蛤蟆吞食完蛆后,一对闭合的鼻瓣打开,海水中就冒出了浓重的紫色水雾。
这本书中,有她这个人物吗?霎时,灵光一现,我想起她对应这个世界的谁了,“你是海的巫婆。”
她凹陷的眼珠微微一滞,流转出惊奇和期待,咧得很大的嘴很快笑出了古怪沙哑的声线,“你认识我?海里的事我都知道,陆地上的事对于我来说非常遥远了,倒是你这个陆地上的人类,怎么会知道我是海底的巫婆?”
“我们那的人都知道在这深海底下有个巫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