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越舒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学校去展现一番母慈子孝。这点认知白以京还是有的,并且在下了晚课后回到家,得到了认证。

她刚要拿钥匙开门,身后的祁声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两指稍稍用力一推,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玄关处一双眼熟的高跟鞋赫然在目,她捏着钥匙的手不自觉收紧,指尖惨白。

祁声也看见了,垂眸盯了她片刻,嗓音沉而淡:“上回没有说清楚,不如今天把事情解决了。”

“嗯。”她转过头,偏长的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晃,额间碎发看上去有点毛躁,一看就是主人疏于养护,不过这么点小失误,倒让她看起来柔和生动了几分。

他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给你留门。”刚转过身,又补充了句,“来写作业。”

“好。”

说完,她走进去,把门关上,等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弯腰把鞋换了,抬头时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依然是下午那身衣服,褪去了人前的温柔,一派气势凌人的样子,见她进来了,便抬手随意招呼她:“你过来。”

白以京异常乖顺地走过去,在茶几边上站定,瞥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旋即她回到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女声刻薄:“我来也不为别的,今天主要是去学校看梦梦,这不赶了巧,才作为家长去了一趟办公室。”

说到这里时,她用那轻佻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过她全身,看得人十分不舒服。

她只是听着,她知道,嘲讽自己这并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越舒见她跟个受气包似的不作声,明明在办公室时为别人说话倒是一板一眼的有魄力,低声嗤了下,渐入正题:“我听说了你们学校陈远的事,确实干的不是人事,但他最近快要被放出来了。”

他能猖狂那么多年,不是靠的运气,陈家势力很广泛,涉足多个行业,这回阴沟里翻船,也不过是暂时磨了磨他的爪子。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便是如此。

提及此,女生的脸色才微微一变,秀气的眉皱成一团,“你想说什么?”

越舒弯唇,似乎很满意她给出的反应,语调都上扬不少:“我知道你们为了找证据,把他弄进去,费了很大功夫,就这样让他出来了,你甘心吗?”

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十足的试探性,循循善诱般,把她带入自己的渔网里。

跟她说一段劲爆的信息后,又不给她确切的结果,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混淆视听,破她的防线,让她一面觉得还有希望,一面被她牵着鼻子走。

白以京发觉自己的呼吸声越发沉重,才不过这么两个来回,自己已经被她弄得心力交瘁,声音也像浮在空中,不太实在:“我相信法律,绝不会放过他,但如果真的放过了他,我再不甘心也没用,我能做的都做了。”

证据确凿,可在磅礴势力面前,似乎微不足道。

越舒浅笑了声,并不悦耳,“我的傻女儿,这么多年,你真没半点长进,你能做的还有很多,妈妈可以帮你,只要你听话,什么都可以。”

……

听话?

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个任她摆布的玩偶。

越舒是那种会跟孩子争风吃醋的恋爱脑母亲,会攀比,会妒恨,她把孩子当成假想敌,且控制欲极强。

白以京终于知道越梦为什么性格这么多变了,她在禁锢中寻找自由,在压抑中逐渐找到自我,一面被母亲畸形的教育腐蚀,一面又在成长中知道了自己人生的价值。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就像是没有完全变异的人,这才造就了她时而冷清时而热心的性子。

她心口像堵了一团大石头,压抑着,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别想了,你看我现在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觉得我会听话吗?”

两人一站一座,隔空对望。

越舒却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她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你跟祁家那个孩子关系倒是不错,他肯为你打架,维护你,你一定在他身上费了不少心思。”

闻声,白以京倏然一愣。

觑见她的神情,女人做出一副恍悟的模样,“你不知道吗京京?”

旋即话锋一转:“你也在祁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你自以为做成了一件事,可是你连处理后事的能力都没有,你看看你的手,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手,还要别人来帮你。”

越舒确实很会见缝插针,每句话都一针见血,她发现自己连丝毫招架之力都没有。

这种感觉刚生出来,从身到心,都有些许无力感。

“当初要是没有祁家,你估计还在孤儿院里吧,你在外面空有嘴上功夫,对付陈远那种漏洞百出的恶人,还需要费那么大劲,可是一旦面临真正的实打实的危险,你靠一张嘴有用吗?你那点小聪明顶事吗?”

白以京几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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