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嘴,乖乖地站回了周子宣身后,只露出半个身位,还是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秦赋言。
周子宣道:“赋言刚回来,先去休息一下,过会儿来吃饭吧。”
秦赋言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低烟的目光追着秦赋言离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子宣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心念微动,温声问道:“以后就要跟你师兄长久相处,如何,可觉得他难相处?”
林低烟收回了目光,低头抠起了指甲,想了想只轻声道:“师兄好高冷哦。”
周子宣挑了挑眉:“这孩子不爱说话,但是沉着、心细、有主见,我若不在的时候就由他教导你,你可要好好听他的话,不要跟他胡闹,他做事一向认真,可受不了你的折腾。”
林低烟自以为在周子宣看不见的角度,搞怪地撅起了嘴。
虽然长得好看,但确实是有些呆头呆脑的,死板不知变通。
若江凛是她师兄的话,方才大概会从怀里摸出一颗梅子,又或许会随手折朵小花,见面礼便算有了。
想起江凛,便又想起了乔夏凉。
之前林低烟自己一个人长大,有爷爷陪着她钻研些乱七八糟的,倒也不觉得太孤独。
可自从跟乔夏凉相处了几天,林低烟才越发觉得有个体贴的闺蜜,能时常说些悄悄话,真是幸福的不得了。
林低烟有午睡的习惯,饭后便回去睡觉了。
听到林低烟说去午睡时,秦赋言的目光在她身上还多停留了片刻。
林低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在心里暗暗思量。
听师父说起过,秦赋言修行十分刻苦,想必是没料到他的师妹这样懒散,修为不见涨几分,午觉倒是一顿不落。
不过林低烟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打着嗝就回房了。
虽然困倦,但合上眼却总是忍不住回想见到秦赋言时,阳光,竹林,与占风铎,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后果就是下午跟周子宣修行的时候瞌睡不断,少有的清醒片刻也频频走神,一下午被周子宣敲了好几次头。
上午时周子宣说的话仿佛就是提前给林低烟提个醒。
第二天,周子宣边给林低烟绾发边说要出远门,办个事顺道见一见老友,此去就算最快也得有个三五天才能回来。她不在的时候,就由秦赋言来教林低烟如何御剑飞行。
林低烟目瞪口呆,还没等说什么,周子宣就已经飘飘然离去,徒留她与秦赋言相对无言。
周子宣走得急,发饰都没来得及给她戴上。
林低烟捏着香瓜簪子酝酿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道:“师兄,你能给我招一面水镜吗?我的簪子还没戴上。”
秦赋言闻言看了眼师父亲手绾的双髻,垂下眼,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抬手在她身旁引水凝成水镜。
林低烟对着镜子,一一将簪子首饰都戴好。
秦赋言无言地盘坐在一旁,拇指来回捻着食指,出神地想着什么。
他在想给林低烟的见面礼。
昨日回去后,秦赋言本想给她随便找支簪钗应付了事,但回想林低烟的腕上颈上,无一不是金玉珠宝,尤其是那支青玉香瓜的金簪。
他知道那是师伯送给师父的,精美无比,师父竟将它给了师妹。
秦赋言忽然觉得袖中的水晶钗有些拿不出手。
“师兄,你手腕上的是什么?护腕吗?”林低烟忽然问道。
秦赋言回过神,见林低烟已经收拾好了,于是收起了水镜,抬起手腕看了看:“嗯。”
银质的护腕上雕刻着林低烟不认识的花纹,像猛兽,又像图腾,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光。
“是买的吗?”
秦赋言右手摸上左手的护腕,摩挲了几下,淡淡道:“嗯。”
“真漂亮。”林低烟真心称赞,“我也想要,师兄的见面礼可以送我这个吗?”
秦赋言顿了顿,道:“可以。”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见秦赋言缓缓起身朝外走去,林低烟心情颇好地跟了上去,到了修炼的时候了。
可惜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御剑飞行对秦赋言来说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简单到秦赋言不知道该如何跟林低烟解释怎样御剑飞行,在秦赋言看来,也就是心念一动即可。
在秦赋言模糊不清地教导下,林低烟花了一天的时间才能让佩剑升空,缓慢而平稳地前进。
第二天,秦赋言反省了自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打好了草稿,准备让林低烟赶紧学会,却在厅堂见到披头散发打瞌睡的林低烟时愣住了。
林低烟见到秦赋言时也愣了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师父不在,没人给她梳头了。
秦赋言的眉头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