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赶去祠堂罚跪去了。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再拖下去恐生变故。
当天晚上恰逢月圆之夜,苏圆满打算故意在常之明面前露出破绽,趁他今晚怒气上头失去理智时,把他囚禁靑穗的地方找出来。
而正要行动时,一直密切注意着程颢一行人的靑坠传来消息,说程颢一行人夜探常家来了。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圆满只能假装不知几人在窥探,依然决定按照计划进行。而程颢几人误打误撞拦下了常之明的传信机关鸟,也算是帮了苏圆满一把,成功把常之明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苏圆满就这样成功耗尽了常之明吸收来的所有妖力,又跟着他一路找到了山外寺庙,成功找到了靑穗。
苏圆满虽是只狐妖,但也是自小在佛寺长大,常听寺中老和尚讲经,化形成妖后仍然对佛门清净之地十分敬重,因此万万没想到常之明是将这些小妖给关到了这里。
而若非苏圆满当初建了清元庵,飞花城的这座和光寺也不至香火断绝,落败到只剩一个老僧苦守在此,竟然被常之明寻到了机会,将此地变作他藏匿恶行的地点。
此事是她考虑不周,造化弄人。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常之明的邪术是跟谁学来的?”乔夏凉问道。
苏圆满摇头:“不知,我自从嫁到常家来就跟他不对付,彼此很少接触。后来的某一次他外出说要拜访仙山,去了一个月才回来,回来后就兴冲冲地说自己被一位云游四方的老仙长收为弟子,传授了仙法。”
“我那个时候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但实在跟他难以沟通,索性不再管他,由着他去了,没想到他竟然用的是这种伤天害理的办法。我没能及时察觉,险些酿成大祸。”
对于苏圆满的这套说辞,乔夏凉跟程颢都不置可否。
说到底这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都未可知。虽然他们这次是帮了苏圆满,但也不代表就全然信她了。
正说着,钟与谣擦着手推门进来了。她忙活了一晚,才终于将这些孩子身上的铁链都取了出来。有些小妖不知被锁了多久,伤口跟铁链都长到了一起,要取下来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苏圆满立刻站起来向钟与谣施了一礼。今晚若非有她在,就算程颢最终会放下对妖的偏见出手相救,也没办法解开铁链,更不会有如此高超的医术能救活这些孩子。
靑坠也跟在钟与谣身边忙前忙后一晚,此刻也跪在钟与谣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钟与谣也算是救人无数了,这样的场面见过无数次,这两人的礼她都受得起,因此等靑坠磕完头才将他拉起来。
“我修医道本就是为救人性命,而妖的命也是命,”钟与谣对苏圆满说道,“正如你所说的,他们都还只是些孩子,我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说完,她又转向程颢:“还要多谢程师兄成全,今晚是我擅自做主,还顶撞师兄,我在这给师兄道歉,师兄若是要责罚,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程颢不在意地摇摇头:“医者仁心,这本就是你们医修的本分,若想弄清楚真相,那无论如何都是要救他们的。更何况,我们今晚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都是你一个人的辛劳罢了。”
“若是你真觉得抱歉,也信得过我的人品,那不如将南山壁借给我看一看,研究研究。”程颢半开玩笑道。
气氛顿时被程颢调笑的话语调和了,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钟与谣将南山壁捏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后才递给了程颢:“这玉璧……是别人送我的,对我来说贵重的不是玉璧,而是心意。可惜了,若南山壁是我们钟家的宝贝,那程师兄若是想要,多拿些钱来买我也就给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赵明旭拉着江凛也来了。
“怎么样,拷问出什么来了?”乔夏凉问。
赵明旭皱着个脸,摇头道:“可别说了,这小子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算了算了,意料之中了。”
这事牵扯到诛邪之战和遗骨之地,本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了。
近些年来人们对遗骨之地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些变化,许多人都认为当年的诛邪之战是有些矫枉过正了,也有人说要将流放到遗骨之地的滇人放出来,将滇州归还给他们。
遗骨之地里的滇人也并不安分,在那凄苦之地守了许多年,恐怕也正蠢蠢欲动着想要出来。
而随之而来的诸多问题,巫蛊邪术之流重现于世又该怎么解决。
唉,算了算了,这些问题就交给那些老东西去解决争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