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摄神取念大师——这从校长室里摆放的冥想盆就可见端倪——所以前世身负暗杀使命的德拉科才必须要熟练大脑封闭术,熟练到邓布利多无法攻破他防线的地步。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二年级的时候,凑巧熬出这么厉害的药剂。”邓布利多教授和蔼可亲地说,“我想,大家对你的能力和才华都有目共睹。前一阵子,你还抓住了小矮星彼得,帮哈利的教父洗清冤屈……”
“容我提醒您一下,小天狼星布莱克可是我亲爱的母亲的表弟。”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说,“算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舅舅。我救他只是出于一点血脉相连的责任。”
“啊,我都快忘了这一茬。”邓布利多教授放下手中的日记,心情愉快地说,“那么你在密室里,面对洛哈特教授的遗忘咒,英勇地挡在韦斯莱先生面前,也是出于血脉相连的责任了?”
“这个嘛,确实是有一丝丝亲戚关系……”德拉科尴尬极了。当时,他确实染上了一丝丝格兰芬多的臭毛病,有些鲁莽。
遗忘咒可不是开玩笑的,以及,愚蠢的罗恩·韦斯莱!嘴巴一点都不牢靠!
刚刚,邓布利多只不过轻描淡写地一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以后绝不能把任何重大的秘密告诉罗恩——他太容易被套话了——德拉科暗下决心。
“从你的种种表现来看,我相信你内心深处把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和正躺在校医院的格兰杰小姐当作自己的朋友。”邓布利多教授透过眼镜,睿智地看着他,“我确信,你在很多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帮助着哈利他们。实际上,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口是心非的斯莱特林。”他目光似乎放远了一瞬,但又马上收回来了。
德拉科不置可否,试图用沉默抵抗他的攻心计。
“你可以不承认。我老了,并不代表我眼神不好,我能感觉到他们很信任你,甚至愿意帮你撒谎。”邓布利多温和地下了结论。
“他们没有撒谎……”德拉科轻声辩驳。
“姑且称之为:对朋友的忠诚。”邓布利多说,“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刚刚要拒绝学校的特殊贡献奖?”
显而易见。
无论如何,一个马尔福与密室牵扯太深都是不明智的,无论是正面的牵扯还是负面的牵扯。而当他怀疑“日记本是魂器”以后,这种不愿沾惹一丝一毫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他当然不能照实说。
“我不认为自己应该得到它。我没有付出哈利和罗恩那样的努力……”德拉科搜肠刮肚地说。
“是因为这本日记本吗?”邓布利多一针见血地问。
“为什么……您会这样认为呢?”德拉科终于惊讶了。
这么明显吗?他奇异地想。自打进门以后,他都没怎么看它。
“哦,我当然知道。你坦然地打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唯独对这个日记本避之唯恐不及。”邓布利多教授平静地说,“从你进门来,我就注意到了。你的目光,跟这间屋子的其他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原来如此。邓布利多对于人心的把握堪称恐怖。
德拉科叹口气,心底承认,今天着实不是他的最佳状态。
密室之行让他身心俱疲,那些打通石块的咒语耗掉了他太多的体力;拿到蛇怪毒牙的兴奋感,现在有些冷却,更多的是倦怠;尤其是就在刚刚,他忽然发现,日记本可能是第二个魂器,那种震惊带来的心灵冲击,使他连“假装镇定”都觉得困难。
如果日记本真是魂器——这意味着黑魔王制作了不止一个魂器。
也许不仅仅拉文克劳的冠冕,也不止那本日记本。那就将是更加没完没了的苦难。他连想都不敢想。
值得庆幸的是,格雷女士不愧是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女儿——即使没有冠冕——也足够有智慧了。
她说得没错,蛇怪的毒牙确实可以消灭魂器——这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承认我很在意它。”德拉科想方设法组织着语言,“我没有恶意。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有关这本日记本,你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吗?”邓布利多教授感兴趣地问,态度云淡风轻。
德拉科勉强地微笑着,飞快地打量了一眼邓布利多教授,内心迅速地拨弄着自己心里的算盘。
马尔福家没有其他选择。
把日记本给金妮·韦斯莱,是父亲卢修斯所做的最糟糕的决定。
这不仅得罪了韦斯莱一家,更得罪了黑魔王——他花费巨大代价分裂的一片灵魂,就这么轻易地被12岁的哈利在无意中消灭。怪不得,前世黑魔王得知此事后大为光火,马尔福家在食死徒中的地位逐渐走下坡路。
黑魔王一定非常怨恨这件事。马尔福家早早就开罪了他而不自知,可笑父亲还以为这日记本没什么大不了。
父亲早就把马尔福家支持黑魔王的路堵死了。投靠黑魔王那条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