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觉得莫名愉快。虽然理智告诉他,此刻他不该因为她生气而感到愉快。
“她还好吗?”越过人群,德拉科紧紧盯着她看。她把头发随性盘起来的样子,有一股典雅的味道。
“哦,拉文德道歉以后,她们很快就和好了。她好着呢,一如既往地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罗恩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德拉科凝视着她。她现在称完了魔药材料,正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脖颈上的一根细长的挂坠链子——那链子闪着一点金光。
“哎,回神,回神!”罗恩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这成功拉回了他的目光,也成功让他脸上产生了一丝不满。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问。
“说说正事!哈利悄悄告诉我们了!他昨天一大早被福克斯叼着睡衣领子去校长室,然后对一只莫名其妙的挂坠盒说蛇语……”罗恩环顾四周,小声地对德拉科说。他兴奋得脸上的雀斑都红了起来。
“哦,是的,多亏了哈利。”德拉科打断他说,“说到这儿,哈利去哪里了?”
“他去校医院了……你知道,又去看他教父。”罗恩用一种习以为常的语气说。
德拉科心中了然。
为了销毁那金杯,西里斯·布莱克似乎伤得不轻。
哈利大概很担心他吧?三不五时地就去看望。
“你知不知道,那挂坠盒究竟是什么东西?”罗恩鬼鬼祟祟地问,一脸想要吃瓜的表情。
“一个布莱克老宅的黑魔法物品而已。假期里他们整理出了不少类似的东西。我想,哈利的教父受伤,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德拉科淡淡地说,没有告诉他实情。
“西里斯也这么说。我还以为,能从你这里知道点什么特别的内幕呢!”罗恩遗憾地咂咂嘴。
是吗?德拉科微微惊讶。
没想到,西里斯·布莱克能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不约而同地选择敷衍过去,理由都一模一样。
他的嘴倒是挺严的,竟然能守住秘密,不对自己的教子透露分毫?
随着上课时间的临近,更多的银绿色和金红色汇成一股洪流,涌入魔药教室。
德拉科忙着把坩埚架起来的时候,哈利终于来了。
“你的教父状况如何?”他摆弄着那些烧杯、滴管和银质小刀,抬头问哈利。
“他精神不太好。”哈利忧心忡忡地说。
“他会好的。你得对庞弗雷女士的手段有点信心。”德拉科劝慰他。
他们没有谈论太久,因为斯内普教授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教室,一脸黑气地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在这节课上制作出一份缩身药水。
德拉科在称量艾草和毒芹香精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又在难为隆巴顿。“橘黄色,隆巴顿,告诉我,孩子,有什么东西能穿透你那颗榆木脑袋呢……”
瞧瞧!他说什么来着,不管赫敏去不去隆巴顿旁边,帮不帮他称量那些魔药材料,这个魔药白痴都会因为自己的愚蠢操作而被斯内普教授盯上!德拉科一面剥着无花果的皮,一面心不在焉地想。
“拜托了,先生……我可以帮助纳威改过来……”赫敏脆生生地说。
“我好像并没有请你出来炫耀自己,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说。
尽管隔着好几张桌子,德拉科依然看见小姑娘的脸涨得有多红。她在他旁边熬药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可从来没难为过她!
然而,她却忽然想不开,一心要跟隆巴顿挨在一起!且不说效率低下的问题,还要因为这个蠢货被连累、被挤兑。德拉科摇摇头,忍不住又瞄了她一眼。
这会儿,斯内普教授走远了,忙着去为难别的格兰芬多学生。
而赫敏·格兰杰的字典里,显然没有“服输”这个词汇。
她依然像个活菩萨一样,大发善心地帮纳威·隆巴顿倒腾那份橘黄色的药水,拿她漂亮的棕色后脑勺对着他。
醒醒吧,赫敏·格兰杰!
睁开眼睛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好的搭档?暑假里的时候,还一脸真诚地说他是“非常珍贵的学习搭档,天下难找出第二个来”;开学不过一周功夫,她转眼间就找别人了,毫无留恋之情。
这个小姑娘的嘴里还有句真话吗?德拉科动作娴熟地给雏菊根均匀切片,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一边竖起耳朵,留意着她那边的动静。
轮到给死毛虫切片的时候,他耳边传来格兰芬多那个爱炸坩埚的斐尼甘的声音:“今早上的《预言家日报》……有人看到了彼得·佩迪鲁……是一个麻瓜打了热线电话,在达芙镇……”
“这城镇离这儿不远,不是吗?”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学生惊呼。
又来了。
永远都是这样似是而非的流言。德拉科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他如果要来,就来吧。”一旁的哈利咬牙切齿地剁着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