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威·隆巴顿快要哭出来了。
他一整节保护神奇生物课都在接受马尔福的死亡凝视。这总让他记起斯内普教授那令人胆寒不已的眼神。
“赫敏,求求你了,我去跟马尔福换换吧,你跟他一组不好吗?”他可怜巴巴地说。
“不!纳威,你甚至都不认识那个混蛋的搭档是谁,为什么要换?”赫敏气呼呼地说。
“可是他一副很想给我施个恶咒的样子……”纳威抖抖索索地说。
“纳威,假如那混蛋给你施个恶咒,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赫敏高傲地说,“纳威,你不能背叛我,多少次魔药课我都帮你有惊无险地熬过去了,现在正是你回报我的时候……”
纳威只能继续忍着想哭的心情,勤勤恳恳地收集“嗅嗅”嘴里的金币,连话都不敢跟赫敏多说。
因为他每多说一句话,都感受到马尔福那边的寒气散发得更深一层。
德拉科的这股寒气不仅因为不顺的感情,也因为邓布利多与西里斯去搜寻了冈特老宅,结果却一无所获。
“不仅老宅,那墓地也没什么异状。他们可能隐秘地躲在附近的某处房屋,等时机成熟再过去。他们行事非常谨慎。”西里斯阴郁地对他说。
“这么说来,我们只能希冀于他还没有发现小巴蒂·克劳奇——穆迪教授——的任何异常了。等到第三个项目时……”德拉科说,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湖码头。
他能看到克鲁姆隐约的漆黑影子正跃入黑湖中,远远激起周围女生盲目崇拜的惊叹声。
“巴蒂·克劳奇称病不出的那件事,你怎么看?”德拉科移回目光,重新看向西里斯。
“我们加强了对小克劳奇的看守,校长室周围布置了很多隐形屏障,也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目前还没什么异样。不过,据珀西·韦斯莱说,老克劳奇好像是真的病了——他最近一直脸色很差。”西里斯沉思着说。
“是啊,这件事放在谁身上不焦虑?唯一的儿子下落不明,是他人生履历的污点,更是一个他最为反对的食死徒。”德拉科冷冷地说,“这流淌着他血脉的不安定因子随时都有可能引爆,把他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的位子炸得稀碎。”
“小小年纪就这么世故可不好。”西里斯虽然在心里赞同他的话,却故意同他唱反调,“就不能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才生病的吗?”
“假如他真的担心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把他送进阿兹卡班?”德拉科刻薄地说,“这种担心,不要也罢。”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我当年可是亲眼看着小巴蒂·克劳奇入狱的,那时候他只有十九岁,看起来无辜极了、可怜极了。”西里斯探究地打量着德拉科说,“可老克劳奇毕竟冒着风险救他儿子出来了,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做的。”
“然后把他儿子锁在家里,妄图用小小的夺魂咒控制一个危险的食死徒?”德拉科厌恶地说,“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和妄自尊大,怎么会给我们招来这么大的祸端?”
西里斯有些不解,“你为什么对他怨念这么深?我们控制住了局势,不是吗?”
德拉科没有再凝望黑湖,而是盯着禁林的方向——前世老巴蒂·克劳奇的骨头被挖出来的地方——陷入沉思。
他当然怨念。前世,恐怕就是因为小巴蒂·克劳奇,哈利才被带到了墓园,复活了黑魔王。
那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也是马尔福家走向万劫不复的开始。
今生,绝不可以再重蹈覆辙——绝不。
“你对巴蒂·克劳奇是怎么看待的?”德拉科忽然问,“难道你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认同?”西里斯·布莱克冷笑一声,他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他朝气蓬勃的脸上变得吓人起来,眼睛后面透着光亮的百叶窗似乎突然关闭了。
“他可是我的老熟人了。当年,就是他下令把我送到阿兹卡班的——连审判也免了。”他轻声说,“他是个了不起的巫师——毋庸置疑——有人预测他有可能当选下一届魔法部部长。法力高强,权力欲望也强,总是公开声明他反对黑魔法。”
“哦,这不稀奇。想要在混乱中获取机遇,在恐慌中得到支持,强硬姿态是权力攀升的惯用手段。”德拉科沉思着说。
“没错。”西里斯说,“我猜一开始,克劳奇的原则大概还不错,可后来,他用暴力对付暴力,允许对嫌疑者采用不可饶恕咒。傲罗们获得了一些新的权力——比如,他们有权杀人,而不仅仅是抓捕。未经审判就被直接移交摄魂怪的不止我一个人。”
“哦,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德拉科小声说。
他前世也曾经历过。父亲卢修斯被抓的时候,马尔福一家所遭受的傲罗们的粗鲁对待,并不比西里斯口中所介绍的好多少。
“在我看来,他变得像黑魔势力那边的许多人一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就算这样,他也有自己的支持者,许多人认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