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再也没心情喝茶了。他不得不背负起麦格教授委派给他的特别任务,找德拉科来进行一场严肃的办公室谈话。
“麦格教授希望我能对你讲讲,关于如何尊重教室这样一个神圣的学习殿堂的问题。”这位蛇院的蛇王脸冒黑气地复述了麦格教授的原话,伴随着某种深究的表情,“我甚至都有点好奇了,你究竟对她的教室做了怎样亵渎的事情,才惹得她如此大发雷霆。”
“抱歉,教授,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德拉科迅速表态,决定对斯内普教授所好奇的内容闭口不谈。
他至今还在庆幸一件事——麦格教授竟然忘记了要给他们扣分。
以她当时那副深受冒犯的表情,一人扣五十分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次日,全霍格沃茨都会沸沸扬扬的——德拉科·马尔福和赫敏·格兰杰因为在变形课教室接吻而双双被扣五十分。
拉文克劳们和赫奇帕奇们一定会很爱他们——也许会多为他们创造点接吻机会。
德拉科如是想着,嘴角飘出了一丝微笑。
“那么,告诉我,你和格兰杰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喜欢那个恨不得把我提出的每个问题都大包大揽的万事通。”西弗勒斯瞥了那个神游天外的愚蠢少年一眼,加重了语气,“一个马尔福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特别?”
他早就劝德拉科离波特他们远一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只可惜,越劝他,他就越不听话。
这孩子总是对他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对他的任何教导都全盘接收——可转头就又变本加厉地与波特那群人厮混在一起。
他都有点头疼了。
“我的确喜欢她。她是我所认为的最好的女孩。”德拉科冷静而明确地回答。
“我快要被你的肉麻给感动哭了。”西弗勒斯面色不善,对自己的爱徒无情地嘲讽起来。
“您对我私生活的过度关心,也同样令我感动不已。”德拉科平静地说。
西弗勒斯恶狠狠地瞪视面前的狂妄少年。可这少年镇定地回看他,目光温和,一点都没慌张、没害怕,也没多少骄矜狂妄之气暴露出来。
德拉科怎么会如此平静?
或者说,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会在他的瞪视下还保有如此平静的面容?
某一瞬间,西弗勒斯产生了人生怀疑:自己瞪人的眼神功力是不是退化了?
“也许,我该把她亲自叫过来,好好问问她,看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魔药,以至于对你施加了如此可怕的影响?”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威胁,他眯起眼睛来,打量着德拉科的表情,“不如给她关几次禁闭,叫她反省反省?”
“不必如此麻烦。所有责任都在我,同她毫无关系。是我对她死缠烂打的。想要惩罚的话,直接惩罚我吧。除了‘让我放弃喜欢她’这件事我做不到以外,怎么罚我都行。”德拉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看到自家院长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好整以暇地微笑起来,笑出了几分狡诈的味道,“但是,我不得不向您反映一个情况,有几个外院的男生对她过于关注了,他们那种行为才叫影响人呢!您的魔药熬制工作如果实在缺人手,非要找人关禁闭做义务劳动的话,我可以列个名单给您。您可以挨个罚过去,给那几个闲出毛病的人找点事儿干——”
“你这个蠢货,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西弗勒斯的脸色再也不是气色不好的样子,而是黑如锅底。
他总算明白了,这个马尔福家的男孩根本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
“德拉科,一个明智的斯莱特林,不该跟格兰芬多们走得太近。你该同他们保持距离。”他说,“无论是谁,你都不该——”
“说出这句话的您,可是心照不宣地给了我鳃囊草的人啊。”德拉科瞧着那排摆放魔药材料的架子,盯着其中一个地方猛瞧,“这种暗暗的对于哈利的关心,就是您所谓的‘保持距离’吗?”
西弗勒斯深深叹了口气。
顿了一会儿,他语气冷厉地说:“我们在讨论的是格兰杰小姐,不要岔开话题。对一个格兰芬多动感情,你是在玩火——早晚有一天,你会被灼伤的。选择任何道路之前,你该考虑到这条路走到尽头会是什么样子,而不只是愚蠢地忙于欣赏沿途的风景。”
这话就比之前的辛辣铺垫显得真诚多了。
“我只能说,我不是第一个对格兰芬多女孩有好感的斯莱特林男孩。”德拉科意有所指地说,直视着自家院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是每条路都会通往成功,正如不是每个做梦的斯莱特林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我已经对此有心理准备。但我希望,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能得到一个斯莱特林的认同、支持,而非鄙薄。”
“认同和支持是需要自己争取的,而非向别人请求施舍。”西弗勒斯阴恻恻地说,移开了目光。
“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