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只是在一些特殊的教室和走廊,我们会重点看顾一下。”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可以高兴地告诉你,大多数的肖像画是无忧无虑的,它们没有承担多少繁重的工作。”
“那么,大概已经有画像告诉您,我正冲着校长室走来了吧?”
“哦,确实,他们说你急如星火地朝这边赶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来加入我的蟑螂堆品尝会的呢。”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着诙谐的光。
“请允许我为您不切实际的想象力鼓掌喝彩一番。”德拉科冷冰冰地说,“您猜错了。我来拜访您,是想来确认一件事——让赫敏当克鲁姆的珍宝是您出的主意吧?”
德拉科没有出卖斯内普教授。他用了一种试探性的问法,尽管他早已确认这问题的答案。
“哦,说到这件事,你得承认,一个非常精彩的选择,不是吗?”邓布利多兴致勃勃地挥舞着手里的蟑螂堆——引得他身后肖像画里皱着眉头的菲尼亚斯·布莱克校长嫌恶地用手在自己鼻子面前扇风。
“我并不认同这个选择。选择珍宝的标准是什么?她甚至都不是克鲁姆的舞伴!选她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必要?”德拉科试图在嘴角保持礼貌的弧度,笑意却未曾进入眼底。
“非要深究的话,这算是出于我个人趣味的测试。只是没想到,结果会大大出人预料,堪称惊喜。”那双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意犹未尽地看着德拉科。
“并非惊喜,而是惊吓。我认为这恶趣味的测试没有任何必要。您完全可以选择克鲁姆自己的舞伴作为人质。”德拉科冷冷地说。
“克鲁姆对自己的舞伴并不在意。除了参加舞会以外,他再也没跟那位女生说过话;相反,他经常去图书馆找格兰杰小姐,他对她很感兴趣,不是吗?她恐怕是他来到霍格沃茨以后最感兴趣的人。”邓布利多和缓地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假如我们不把她放下去,恐怕只能拴一只金色飞贼在湖底下了——没人会喜欢这种冷冰冰的珍宝的——它不如格兰杰小姐更鲜活生动。”
“起码我们不会担心金色飞贼被人留在黑湖底的命运。”德拉科说,“我猜没人救它,它也会自己飞上来。”
“我没想过克鲁姆会出意外,一切原本都被安排得很明白。”邓布利多遗憾地说。
“是啊,您只是没想过。您没想过她自己孤零零地留在黑湖底,没人来救她,会是何等感受,对吗?”少年灰色的眼睛里酝酿着漩涡。
“德拉科,别犯傻了,我们不会让她出事的——绝对没有危险。催眠咒保证了人质们对身边的环境一无所觉,他们甚至都没机会害怕;人质们还被施加了相当多的保护咒、保暖咒等等,没有身体上的伤害;他们仅仅需要被勇士们营救,一出水面就会醒来;就算没人来营救,时间一到,人质依然能被人鱼们送上岸来的。”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蟑螂堆,总算拿出了一点耐心来,向面前释放怒气的少年解释。
哪知,这少年听了解释,反而更气愤了。
“然后呢?人们该怎么看她?被克鲁姆所遗弃的人质?无人问津的所谓珍宝?”他压抑着怒火问。
邓布利多抬起眼皮看他,表情微微惊讶。
“您可曾想过,霍格沃茨有多少克鲁姆的狂热女粉丝会嫉妒这件事?整个魔法界,又有多少丧失理智的粉丝会在意克鲁姆的珍宝是谁?一旦她被遗弃在湖底,无论处于什么原因,都会被扭曲成一种对她最不利的流言。”德拉科冷如寒冰的眼睛里迸发出了火光,他咄咄逼人地问,“您可曾想过,人们对她会如何落井下石?您可曾了解过,那些闲言碎语甚至嘲笑、挖苦、诽谤,对一个15岁女孩会有什么影响?”
这些问题,德拉科早就想问了。前世他就曾耿耿于怀,今生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女孩在进入黑湖的那一刻,已经注定要面对一场充满流言蜚语的不利局面。无论克鲁姆救她还是不救她,都会招来大量的非议。
她被救了,她或许会被恶意解读为游离在旧爱哈利与新欢克鲁姆之间的“Scarlet Woman”;她不被救,她或许会是被哈利和克鲁姆双重抛弃的无人问津的珍宝。
假如哈利没那么高尚,假如哈利遵循了比赛规则,只救了一个人质就赶紧回游的话,该怎么办?
重活一世,德拉科当然了解哈利的高尚品格;可是,对于其他从未经历过这件事的人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考验。首先救助了罗恩的哈利,会不会多此一举再救助其他人,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是未知的。
也许邓布利多的测试,从来不只是针对德拉科,更多的是在针对哈利。
瞪着邓布利多的时候,德拉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回头看看,首先到达湖底的哈利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险恶选择啊:刚刚同哈利闹完别扭的失而复得的好友罗恩,永远用智慧和头脑去支持他的好友赫敏,求而不得的暗恋对象秋·张——也许这次拯救会改变一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