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魔杖捡起来,放进他的手里,说,“我用了幻影移形,从那个墓园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随从显形。他脸色发青地抬起头,发现面前竟然是三把扫帚酒吧的巨大图标。
看着那缤纷炫目的闪动着的图标,他感到摇摇欲坠,大脑一阵眩晕。
塞德里克用手扶住他的肩膀,细细地端详着他,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担忧之色,“哈利,还难受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步骤?”
“我不认为是你的问题。”哈利喘息着说,“我刚刚伤疤疼——”
“哦,塞德里克,你做得不赖!”旁边那个灰褐色头发的女巫兴高采烈地说,“你甚至都能一次带两个人随从显形了,这可是了不起的才能!很少有巫师能够在刚成年的时候做到这件事,即便是魔法部最优秀的傲罗,都不能打包票说他们在17岁的时候做得到——”
“你是谁?”哈利揉着脑门上的伤疤,迷惑地问。
“哦,叫我唐克斯就行。”那女巫向哈利伸出手来,握了握,顺势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谢谢,唐克斯。”哈利一个趔趄,站起身来,呆愣愣地说,“我不太明白——”
“我刚刚从墓地幻影移形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给一起带过来了。”塞德里克也站起身来,对哈利解释道,随即不好意思地对唐克斯笑了笑,“抱歉,我没留神,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哦,怪不到你。”唐克斯一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是我突然落到你身边,想要把你带离战场的。谁知道刚抓住你,你就先施展幻影移形离开了。我只能说这一切太凑巧了。”
“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哈利小声说。
“哦,你该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吧?我认识他。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唐克斯热情地说。
“哦,他是我的教父。”哈利放下心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认识莱姆斯·卢平吧?”唐克斯喜气洋洋地说,“他是我的搭档!”
“哦,我的确认识他。”哈利说,表情里有点儿疑惑。
自从卢平教授辞职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卢平教授的消息了。
紧接着,他问:“等等,卢平教授是你的搭档?这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该带你走的,哈利。我猜,他没来得及抓住你。”唐克斯耸耸肩,得意地说,“看来,今晚无所事事的人可不是我。”
“什么叫本来该带他走?”塞德里克敏感地问,“你们早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你们是在墓地里埋伏着吗?”
“我们傍晚就等在那里了。我们对今夜是有一些小预案,可我没想到你们会真的出现在那里。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唐克斯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哈利揉着脑袋,烦恼地问。
他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他无力思考太多,尚且有点醒不过神来。
“墓地里那个戴兜帽的黑影,你还记得吗?我认为他是想要攻击我们。”塞德里克慢慢地说,声音中带着一股戒备感,“我看到他已经举起魔杖了,我听到有人在说‘干掉碍事的’;还有另一波人在,他们在施展‘昏昏倒地(Stupefy)’,我想,应该是你们的人吧,唐克斯?”
“没错。”唐克斯爽快地点头,“我们是在对付那个戴兜帽的家伙。”
“那个家伙究竟是谁?”塞德里克问。
“我也不清楚。”唐克斯精神奕奕地说,“我的任务就是救援你们。”
塞德里克带着一种后怕的表情,说:“我当时不知道你们是敌是友。我想,在那种多面夹击的情况下,离开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唐克斯点点头,说:“我认为你当时的判断是对的。”
随着塞德里克对当时情况的描述,哈利慢慢地回过神来。
他深呼吸着,慢慢记起了一切。
是的,不久前,他们还在冰冷凄清的墓园,迷失在重重的黑暗里,他还在犯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当时,有人在高喊,在施咒,似乎是打算攻击他们。
他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伤疤的疼痛。他记得塞德里克一直在让他抓紧手臂,而且他也照做了。
他似乎听见许多个声音同时吼着“昏昏倒地(Stupefy)”的咒语。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来。他觉得塞德里克的胳膊好像要从他手里挣脱了,便赶紧抓得更牢了些,周围迅速变成黑漆漆的一片,比刚刚的墓地还黑。
而后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四面八方的强烈挤压让他无法呼吸,他心脏的地方像是被铁箍紧紧地勒着,眼球被挤压进了头颅深处。听力完全丧失,耳朵嗡嗡作响。
他像是迷失在了某种令人难以喘息的黑暗里,可什么都比不上伤疤的疼痛更令他感到生不如死。在他有生以来,从未感觉到如此剧烈的、黑暗的疼痛。
最终,等他们双脚落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