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它不该在马尔福庄园如此适应良好,如此浑然天成,又如此独特芬芳。
况且,怎么能用她的名字去定义一朵如此美好、如此鲜妍的花朵?
怎么能?
格兰杰的名字——赫敏。
他从来不叫她这个名字——这是什么奇异的名字——他从未听过任何别的女孩用过这种名字——他们压根儿没熟到可以称呼彼此的名字!
可为什么,拥有着这样奇异名字的花朵,却有着这样自然娇柔的美丽面孔?
另外,什么叫“温柔的赫敏”?
她压根儿与“温柔”扯不上半点关系!德拉科忽然感到一阵牙痛。
她甚至都揍了他一拳!狠狠地直中他的鼻梁。
甚至,在不久前,在那节耻辱的车厢里,她还故意踩了他一脚!踩得他生疼。
应该叫野蛮的赫敏,还差不多,是不是?
野蛮的格兰杰?
“野蛮的格兰杰。”他轻声对那朵天真无辜地盛放在他桌子一角的花说,“你可真野蛮啊,是不是?野蛮地揍人,野蛮地生长,野蛮地刺我,好像没人能把你打倒似的。”
那朵花不说话,得意洋洋地立在那白玉雕的瓶子里,似乎对这住所颇为满意。
那朵花开了很久。
久到他开学前一天,依然固执而又野蛮地盛放着。
他一直没扔掉它。
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可笑的原因——他纯属是想要找个什么东西来盛放自己对于格兰杰的咒骂和怒气。
每次他写不出假期作业来的时候,他就对着那朵花一阵咒骂。
“我打赌你也不会做这道题——就算你是榜首也不会做。”他恶狠狠地对它说,“这绝不是一个麻瓜种所能理解的概念!”
那朵花无辜地张望着他,任他猜测。
每次他想起自己在她手里吃的苦头的时候,他就威胁那朵花。
“看看啊,现在谁落在谁的手里了?”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它,“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把你给碾碎!”
那朵花无畏地斜睨着他,任他打量。
非常偶尔地,他会凝视着它,语气有点儿发愁。
“你为什么那么香?”他惆怅地说,“你是哪里出了什么毛病吗,那么香?你是故意的吗?”
那朵花无声地招惹着他,任他轻嗅。
他往往会嗅一会儿,然后感到一阵不对劲儿。
然后,在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和莫名其妙的怒火中,他会把手边的什么东西摔到地上,发一阵子脾气,把所有试图来服务他的家养小精灵都吓得屁滚尿流、夺路而逃。
他总是下不去手去摔那瓶子,也下不去手去摔那朵花。
唯一能够劝说德拉科平静下来的理由是,这香气跟格兰杰头发上的那股香气似乎不太一样。
因此,他对这朵花所做的一切,都跟格兰杰没有关系!他凶狠地盯着那朵花,义愤填膺地想。
为了再次确定这件事,他甚至再次嗅了嗅她。
在返校列车上,级长包厢里,当那女孩拖着箱子、抱着那只丑猫打开级长包厢的门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走过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嗅了一下她。
没错,有点类似,都是香的,但又不完全一样。
她身上那股香气,更像是某种果香,而非仅仅是花香。
究竟是什么——
他刚想再闻闻,那女孩已经粗暴地发了话。
“让开,马尔福!”
她野蛮地给了他一个肘击,把毫无防备的他肘得一个趔趄,肘到一旁的座位上。
她身后的韦斯莱哈哈大笑。
“格兰杰——”德拉科扶着座位站稳了,打量着她的脸,努力不把她同那朵花联想在一起,“你刚刚对我的那个‘肘击’的野蛮行为,足以让我给你扣上五分。”
“她是级长,你没权利对她扣分!”韦斯莱愤愤地说。
“那么,给你扣分,如何?”
“你也没权利给我扣分!”韦斯莱说,“我也是级长!”
“闭嘴,韦斯莱!”潘西从后面走过来,扫了他一眼,轻蔑地说,“你怎么会是级长?”
德拉科这才发现,来级长包厢的人竟然不是波特。
他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走了,短暂地忘记了格兰杰令人迷惑的香气。
他慢吞吞地说:“是啊,韦斯莱,你抢了波特的级长徽章?他会不会正在某个隔间里,因为你的背叛而哭鼻子呢?”
韦斯莱的脸涨红了。
“别理他!”格兰杰说,鄙夷地瞧了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被那种眼神所刺痛了。
她此刻的眼神,与两个月前她居高临下地在车厢里看他的那种眼神别无二致。
霎时,